他们钓了大半个晚上,一直钓到凌晨两点锺,收获的鱼倒是不少,光是海鲈鱼就钓到了二十多条,另外还有马鲛鱼、大带鱼之类的,零零散散合起来有五十多条。
敖沐阳开船带他们到村里,他让敖沐鹏给父女两人安排了个房间,让他们先去休息。
结果燕文子却是正儿八经的艺术家,对於艺术创作有一种异乎寻常的热情,虽然已经严重熬夜了,可他不困,到村里后一定要直接做鱼拓。
这点敖沐阳很理解,做鱼拓对鱼体本身有着严格要求,越是新鲜的鱼越适合做鱼拓。
既然燕文子要求,他便对敖沐鹏点点头说道:“那你去打开村委会办公室,
那边光线好又有宽桌子,就让燕先生去那边创作吧。”进入办公室,首先要做鱼拓的自然是那条大海鲈。
燕小兔发挥她力拔千钧气盖世的本领,一手抓起那鲈鱼就要拎起来。
敖沐鹏急忙说道:“别,小兔你放着我来。”
燕小兔爽朗的笑道:“没事,我一女汉子,力气大得很,哎呀!”
她提着鱼鳃想把它给抓起来,结果手掌往上一抆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她的手掌出现一条伤痕,鲜血淋漓。
敖沐鹏急忙拿干净的毛巾给她止血,并顿足道:“嗨呀,你得小心点呀,这海鲈鳃盖接近胸鳍的地方又尖又锋利,我们叫做鲈鱼刀,一不小心就会割破手,唉,你看你看,我让你不要动嘛,我来!”
燕小兔脾气急,却不是暴脾气,听着敖沐鹏的话她露出赧然的笑容,低声道:“原来是这样呀。 ”
对於女儿的伤势,燕文子是毫不关心,他现在一手摁着一块大泡沫,一手提着把锋利的雕刀在上面挖洞。
燕小兔受伤了,敖沐鹏在帮她止血消毒,这样配合燕文子的工作就落在了敖沐阳身上。
燕文子一边在泡沫上挖洞一边要工具,他得用软尺丈量这条大海鲈的尺寸,鱼嘴多长、鱼头多宽,鱼鳍的规格是什么样的,一切测量的很是精准。
他在泡沫上挖的洞就是根据这些尺寸来的,最终泡沫上出现了一个跟大海鲈形态一样的凹洞,就像个超大号的鱼印子。
挖好之后,他又伸手道:“给我一张报纸。”
敖沐阳把报纸递给他,他耐心的将报纸贴着凹洞平铺进去,最后又把鱼给放入其中,正好完整的镶嵌在了里面。
接下来就是上色了,敖沐阳以为用不着自己了,结果这时候他的活更多。
鱼体本身有黏液,这些黏液必须得抹掉才能上色,但不能提前抹掉,否则鱼鳞会因为干燥而轻微爆裂。
这样老敖就在燕文子的指挥下慢慢的抆起了鱼体的黏液,他得配合燕文子的上色过程,燕文子先调色,在他调色的时候,敖沐阳就把他即将上色的那个部位的黏液给抆掉。
整个过程得快,调色要快,抆净要快,上色也要快,否则一旦颜料干涸,那就没办法拓下来了。
其中上色是最重要的环节,这得根据鱼身原本的颜色,给它一层一层地涂上颜料。原本鱼身的颜色深一点,那涂上颜料的颜色也得深一点,有些地方颜色浅一点,添上的颜料同样要是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