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驭自是连声道谢,等吃完了饭,又和坐着不走的老萧聊了好一会儿,对方才意犹未尽地离开。
通过与对方的闲聊,乔驭才知道,那位念奴姑娘竟然是这些年才崛起的歌舞大家,靠着优美的歌喉舞姿,名传八方,凡是这一行的人无不闻其名。
这次似乎是朝廷要办一场盛会,邀约了好几位歌舞大家,准备在其中择一位。
因此这些天,念奴姑娘全身心投入到了编曲当中,誓要拔得头筹,借此一举成为天下第一歌姬。
对於这些,乔驭这个外行当然不懂,自然更不会多管闲事。
每日里,他要么待在舱里睡觉,要么与有空过来串门的老萧聊聊,日子有些无聊,但也难得轻快。
想在西海这边找到灵武岛,明显是泡汤了,谁知道小珊去了哪里。
思来想去,乔驭决定去另一个地方看看,那个地方在元州,他正好搭船到岷州码头,直接转道就是。
三日后的下午。
画舫如愿到了岷州码头,乔驭第一次走到了甲板上,准备下船离去。
刚好绿珠正领着几名丫鬟和护卫,看样子是打算去城里采买物品。几女本来正有说有笑,不知从谁开始,声音渐渐低了下来。
绿珠不经意地抬头,就见从画舫阁楼的另一侧,走出一名身材高挑挺拔的中年男子。
他穿着一套洗得快发白的天青色长衫,一头黑发在脑后绑了个辫子,两鬓各自生有一缕白发,一半垂在胸前,另一半落在脑后,虽是中年模样,可却俊朗得超出了常人的想象。
中年男子一出现,远处码头的喧嚣似乎都静了下来,仿佛船上所有人都在默默欣赏着他。
那人也看见了绿珠,令绿珠心跳骤止的是,他居然走了过来,笑道:“这些天,多谢姑娘照拂。”
几个丫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全部看向绿珠,目中带着羡慕嫉妒。
绿珠有点懵,颤声道:“大,大叔,我何时照拂过你?”
乔驭笑道:“上次在下能够上船,全赖姑娘准允,此恩此情,在下铭记於心。”
“啊,你就是那个人……”这么一说,绿珠就想起来了,再一看,发现二人的衣服果然一模一样。
见乔驭笑着转身离去,绿珠心里涌起一阵失落感。
不过没等乔驭下船,老萧突然跑了过去,二人说了一会儿,最后老萧带着乔驭返回绿珠身边。
笑道:“绿珠姑娘,石老弟要去元州,老头子就寻思着,元州路远,反正我们的船要开到岷州最西边,正好可以带带石老弟,你看行不行?
你放心,不会让石老弟白住,平时若是船上有什么忙,也可以让石老弟出点力气。 ”
其实这是借口,‘曲水留香’早就满员了,每个人各司其职,哪里需要乔驭插手?真遇到什么意外风险,也没人认为乔驭能帮什么忙。
然而第一次见面还一脸公事公办的绿珠,今日不知怎么的,也许是心情好,竟笑道:“这样啊,那行吧,要是大叔愿意,我这边没问题。”
乔驭身上的银票,早就在海里泡烂了,此时一听可以蹭船,也不扭捏,笑道:“如此多谢绿珠姑娘。”
这一笑,差点没让几个丫鬟的心蹦出胸腔。
直到乔驭和老萧走远了,几个丫鬟还在你掐我,我推你,嘴里嘀嘀咕咕个不停。
“那个大叔真好看,比薛公子还好看呢!”
“光好看有什么用。人家薛公子可是岷州薛家的嫡系,听说还是江湖名门,权势极大,而且还年轻得多,前途无量呢。”
“你这骚.蹄子,现在这么说了,刚才就数你看得最起劲。”
“你才骚.蹄子呢……”
一帮丫鬟说说笑笑地下了船,尽显青春盎然。
乔驭不知道这一切,他只知道,自从这一天之后,绿珠像是换了工作一样,不时就会来到底仓,带人查查这个,看看那个。
自然而然地,也就少不了敲乔驭的门,次数一多,二人越来越熟悉,绿珠有时干脆就进了屋,坐在椅子上与乔驭闲聊。
她如此明显的变化,根本瞒不过任何人。
这一日,待在顶层排舞排累了,正靠着柱子休息的念奴姑娘,见贴身丫鬟绿珠不在,就随口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