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芝笑问:“明日上午巳时一刻,苏小姐是否有空?”
苏倾容想起裴如昔欠下的证据,说:“你叫她来,我在家里等她。”
芝芝达成目的,看了一眼脸色黑沉的苏氏族长夫人,恶意地挑唆:“苏小姐还不知道吧?我代昔昔送了两次拜帖,你的母亲两次拒绝我。我想,她可能把你看得太小气太胆怯了,怕你听到昔昔的名字就吓得哭泣呢。”
“你胡说什么!”苏氏族长夫人动怒,想打人。
“哈哈,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当真。”芝芝有护身符,不怕族长夫人动手,意味深长地对苏倾容说,“你见过金丝雀吧?那是一种漂亮的小鸟,和你很像。”
苏倾容皱起了眉头,直觉芝芝说的不是好话,道:“裴如昔漂亮,比我更像金丝雀。”
芝芝轻笑着扬长而去。
花厅里的母女俩相互问好,苏倾容不太高兴地问道:“裴如昔给我拜帖,阿娘你怎么不派人告诉我一声?”
她的母亲说:“裴如昔不是好女孩,我觉得她找你没有好事。”
苏倾容道:“所以你擅自拒了我的拜帖?你觉得我被她击败了一次,便一直害怕她?”
她的母亲沉默以对。
苏倾容咬住下唇,望着母亲说:“我是有点怕裴如昔,可我没有怕到不敢见她,更没有怕到听见她的名字就吓哭!”
苏倾容噔噔地跑出花厅,苏氏族长夫人追到花厅的门口,被仆人拦住。
“什么事?”
“夫人,林氏大长老的夫人来了,正在等候接见。”
仆人送上拜帖。
苏氏族长夫人挂念着女儿,推开碍事的仆人,走了几步又停下,接过拜帖翻了一下,说:“叫我们家的大长老夫人去接待她吧。”又问,“我那个小姑子走了没有?”
她的小姑子是裴氏族长夫人,芝芝为了见到她,借用了裴氏族长夫人的名义。
仆人说:“姑奶奶喝了一杯茶便回夫家了。”
苏氏族长夫人摆摆手:“你去跟族长说一声,是他那妹妹不理我,不是我不理他妹妹。”
……
……
秀园的北侧院里,芝芝告知裴如昔好消息,假装不经意地说:“昔昔,苏氏祖宅的茶很不好喝,明天你去做客,我建议你带上茶叶和泉水。”
裴如昔给猞猁顺毛,拿鱼干喂它吃,道:“辛苦你了。”
芝芝趁机在猞猁头上薅了一把,笑道:“不辛苦,昔昔在山里狩猎才辛苦。”
猞猁转头盯她。
芝芝眨眨眼,一脸无辜。
裴如昔把鱼干递到芝芝面前,道:“你来喂它。”
芝芝推辞:“我怕它咬我。”观察近在咫尺的三阶妖兽,“它平时吃什么?看起来好像比去年重了一倍。”
“去年它是普通的妖兽,今年它觉醒了一丝先祖的血脉,体型变大了,实力增强了。”裴如昔挠猞猁的下巴,猞猁发出舒服的呼噜声,“待它炼化血脉,它大概会变小一些。”
“你看得出它觉醒了先祖血脉?”
“我有机缘。”
芝芝默然无语。
裴向荣参与狩猎的次数不比裴金盛少,一次机缘都遇不到,倒是几次死里逃生,好险没有葬身山里。她酸溜溜地打了一下裴如昔,埋怨道:“你的运气这么好,怎么不肯分一点给阿爹?”
“阿爹有我这个女儿就够了。”裴如昔道。
“……行,你赢了,我想不出反驳你的话。”芝芝搂着裴如昔的肩膀,幽幽说道,“你是阿爹最在乎的孩子,千万不要让阿爹失望。”
“放心,虽然我只是阿爹的孩子之一,但是我只有一个阿爹。”裴如昔说。
芝芝闻到危险的气息,心颤了颤,小心翼翼地应道:“阿爹在昔昔身上花费的心思最多,昔昔的阿娘是阿爹此生最爱的女人。阿爹不会有下一个女人,也不会有下一个孩子,若是有……”闭目发毒誓,“若是有,他会以女人身份渡过下半辈子!”
裴如昔失笑。
门外的梁佳楠走进来,也看着芝芝发笑。
芝芝恼羞成怒,拍桌子道:“很好笑吗?”下一刻疼得哎哟一声缩了手,指着桌子,“快劈了它!它竟然敢当着你们的面欺负我,实在太大胆了,当诛!”
梁佳楠给她一个回春术,边笑边揉她气鼓鼓的脸,对裴如昔道:“林氏的两位长老昨天傍晚进山找他们的族长,留下一个林文珊在祖宅。”拿出两封信,“别人托我交给夫主的。”
芝芝挥开梁佳楠的手,毫不避讳地打开信看了,露出极度惊讶的神情:“这……”把信重新看一遍,喟叹道,“林文珊吃了熊心豹子胆!可惜,我是一个凡人,没法帮她。”
信递到裴如昔面前,裴如昔就着芝芝的手扫了一眼,告诉梁佳楠:“林文珊请阿爹相助她杀掉林氏的两位长老,她愿意与阿爹平分林氏宗族。”
梁佳楠抽走芝芝手里的信纸,略过信纸上方的“二郎亲启”四个字,道:“林文珊不怕你阿爹拿她的人头交好林氏二位长老?”
裴如昔:“这得问阿爹。”
“阿爹不知道啊!”芝芝打了个激灵,抱住梁佳楠的腰蹭了两下,“阿楠你要相信我,我跟林文珊那女人没有任何苟且!”
“有两封信呢,另一封信也拆开看看。”梁佳楠道。
芝芝暗骂把信送给梁佳楠的人,心惊胆战地撕开信封,拿出信浏览。
这封信是林氏大长老写的,他请裴向荣帮他寻找林氏族长,无论找到的是活人或死屍,他都愿送出书圣魏春喜的真迹《去病帖》。
看清信上写着《去病帖》,芝芝攥紧信纸,呼吸一次比一次急促。
裴如昔问:“如何?”
芝芝给她看信,恳求道:“昔昔,我要魏春喜的《去病帖》!你帮阿爹弄到《去病帖》,阿爹什么都依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