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刺玫瑰说:“丫头,放下卷风带吧!倔强的顽抗,只有促使你的死亡,哈哈!多年来心愿已了,从此真可高枕无忧,逍遥半辈,嘿嘿……陆家又有谁向我寻仇?陆玉华呀!你父亲陆作云害得老娘太苦了,这难道不是你应得的报应?哈哈……哈哈……”
陆玉华乍闻毒刺玫瑰妄意的狂态,心如刀割,万念皆灰,毒刺玫瑰口中叫到“陆作云”,不用猜必是陆玉华的父亲无疑。
陆玉华活到今日,尚不知父母姓名,“陆作云”三字听入她的耳朵,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蓦然一种苍老的声音送进了她的耳里:“儿呀!面对着陆家的大仇人,你犹豫什么?”
这是幻觉,但在陆玉华此时心情处境,无疑是一种力量,只见陆玉华全身功力贯满四肢,双手紧握,双脚生根般钉入深土,将天山神尼所授佛门至高内功“一心禅功”运布全身上下!脸露杀气,右臂往后一拉。
毒刺玫瑰疏神得意的时候,猛被陆玉华一拉,身子自然地前外面倾一步,可是毒刺玫瑰的武功岂是等闲?刚才只不过是乐而忘神,才让陆玉华得逞。
当这时只见她手中黑风竹笛运劲上拨,力贯右腕,那根一尺半长的竹笛,宛如苍松峙立,任陆玉华使出“一心禅功”依然无法拉动分毫。
好胜倔强的月里嫦娥陆玉华,那曾受过这般耻辱,愈是如此愈是激起她争胜的意志,两人一拉一扯,约过了一盏茶的工夫,陆玉华已额颊香汗涌流,脸亦渐呈青白,而毒刺玫瑰仍然那么镇静,嘴角冷笑更浓,胜利在握,无怪乎这老魔如此狂獗。
月里嫦娥陆玉华这时候才知道要和这个老魔斗力,就是三个陆玉华也不行,此时陆玉华放下卷风带以她卓越的罕世轻功,脱出魔掌逃命总是可以的,但是父母深仇,教她怎肯逃走?
何况卷风带又是天山神尼赖已成名的兵器,天山神尼赐赠与她,用意乃望凭此带立万世英名,与带共存亡
尤其今日之敌,又是陆家血仇大敌,行遍天下都难碰头,这种复仇大好机会,岂肯放弃?死,有何惧哉,家仇不报偷生於世,岂为人子女所应所为!
但是,事实摆在眼前,陆玉华已山穷水尽,已到无能为力的地步,依照古训:“留得青山在,岂怕无柴烧。”陆玉华应该留命待机再事报复血仇,才是明智之举。
陆玉华可没这么想,这时她反而更加镇静,不但没有使她更陷恶境,反而使她思出一条妙计来。
只见她蓦然开朗声喝道:“毒魔,今日不杀你头誓不为人!”说着手用劲,猛拉卷风带向右后,她怎么能拉得动?这不是白费力气,空吓唬人吗?
是的!这是她的假动作,但在毒刺玫瑰看来,以为陆玉华正做困兽之斗,身子往后倾退几步,手中黑竹笛所弹的卷风带松脱,脱出竹笛控制之外。
这些动作都是刹那间的事,陆玉华早已暗算有此一着,右腕刚松,立即踏一步,陡地迅如闪电般握住卷风带,运劲一抖搂。
同时乘着毒刺玫瑰后倾,重心不稳定的机会,手中刚夺回来的卷风带,一招“秋风扫落叶”,急若电光火石,猛如狂风撼树,向毒刺玫瑰双腿卷扫过去。
毒刺玫瑰重心刚稳,脚下突感带风侵体,猛吃一惊,单足点地,人如巨鹤冲天,凌空掠起的肥胖身躯,倏然下顿,心中暗念“糟”!糟字刚落,整个身子如风车轮船,被陆玉华当彩带般舞着。
毒刺玫瑰立感头晕目眩,一种被俘的悲哀心理,使得这位一向独断凶残的魔妇,“哇哇”大叫,同时只见她忙将竹笛凑进嘴,利用晕厥的刹那,用力一吹!
“呜呜呜呜”一连串单音,别看毒刺玫瑰已被陆玉华缠舞至快要晕厥状态,这是她临亡边缘,最后挣扎的救命音响,笛音仍然响彻云霄。
最后笛声刚落,毒刺玫瑰全身突然瘫痪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