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城”的外城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那座像戏台似的高台也是临时搭建的。
高台上头有个棚,可以遮阳。台上一张长桌,上头铺着大红的桌布,桌后摆着几张椅子,别的什么东西也没有。
往台后看,又是一道大理石砌成的石墙,两扇巨大的铁门紧紧闭着,想必城墙里头就是内城。
外城太光秃、太空荡了,近乎荒凉,未免让人有点失望,因为既没看见一朵花,也没看见一个女人。乱哄哄的,每个人都兴奋,也都紧张。
决定天下第一刀、赢得那重奖厚赏、名利双收的一刻马上就要到了。
突然,内城那两扇巨大铁门在轰轰的声响中缓缓打开了。
马上鸦雀无声,目光一起投射过去。这当儿就是掉根针在地上也能听见!
内城里一前二后走出了三个人。二个人都是一色白衣,戴着银色面具,可是这三个人看在众人眼里却大大的不相同。
因为前面那一个人是女人,而这个女人又踉一般的女人不尽相同。
一般女人,发型没有这个女人好看。
一般人的女人,身材也不及这个女人美。
一般的女人,连走路的姿势都没有这个女人好看。
这个女人是个典型的女人,十足的女人,从头发到脚上那双鞋,没有一处不是属於女人的,但不是一般的女人。,这个女人没有一处不动人,没有一处不散发着诱惑。
这个女人在别处是看不到的,只有在这“百花城”里才有,才看得见。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数了一具银色面具,挡住了它的脸。
但或许就因为她数了这么一具银色面具,才让人觉得她更美,更诱人。
庐山之所以美,巫山之所以动人,就是因为它藏在云雾里。
赤裸裸的美虽然强烈,虽然能给人视觉上的满足,但那只是一时的。
这个女人扭动着她那蛇一般的腰肢,风摆杨柳搬上了台,她往桌前一站,目光从那具银色面具上那两个洞里往外射,略一环扫,有不少人口水滴了下来,也有不少的人摇摇欲倒。到这儿来的这些人,从没有见过这种目光。
这双目光不但能蚀入骨,而且能销人魂。
“诸位!”这个女人说了头一句话,话声甜美得很,动听得无法形容,就是把古来的文学名家都请来,只怕也要掷笔而叹!
突然,台下响起了一阵惊叹声。紧接着,砰然连声,当真倒下好多值。
“城主让我代表他向诸位致万分的歉意,因为本城礼聘的几位名家在路上有所耽误,不能如期赶来,以至“赛刀会”只好被迫延期,俟各名家赶到,“赛刀会”自当马上举行,在“赛刀会”之前,诸位的吃住自有本城负责,但请诸位不要擅自出城到外头去,因为“赛刀会”随时可能举行,事关诸位的名利,请各位千万不要自误!”她的话说完了,扭动着腰肢下了台,扭动着腰肢又行回了内城。
没有一个人不高兴,甚至连一个抱怨都没有。
因为这些话是这个女人说的。
谁要是生气,谁要是抱怨,那等於是生她的气,抱她的怨,谁忍心?
不但没有人不高兴,不但没人抱怨,反而有人笑了。
那是江山。他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果然不出我所料,果然是这么一回事,只是这人又岂是省油的灯?”
果然是那回事?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