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吟答应声中,萧凄悟已从舱中掠了出去。
她到了船头,面临百项碧波绰立。
数丈外,一前二后三艘船破浪而来,后头两艘船上站着几名华服汉子,前头一艘舶的船尾由一名华服壮汉操桨,船头站着一个人,任凭小船在浪里上下摇晃,他一个身躯却是纹风不动。
他正是自称南宫海天的那个华服胖汉。
三艘船来势极快,转眼工夫已进入三丈内,南宫海天一抬手,三艘快船立即停住,未见他作势,一个胖躯已腾离船头,似乎他想凉到萧栖悟这艘昼舫土来。
只听萧凄悟冷冷地道:“听清楚了,没有我的话,擅登我坐船者,格杀勿论。”
这当儿南宫海天已凉到两艘船之间,闻言忽然身躯上拔,半空中一个悬空筋斗又掠回了自己那艘船上。只见他满脸堆笑地道:“小妹这是何苦。”
萧栖梧冷冷地道:“你还认得我么?”
南宫海天道:“这叫什么话,自己一母同胞亲妹妹,哪有不认识的道理。”
萧栖悟道:“既然你还认得我是你的一母同胞亲妹妹,那就好,我游我的湖,你就不要来打扰我。”
她转身就要进舱,南宫海天忙道:“慢着,小妹!”
萧栖悟霍地转过身去,美目中两道冷芒直逼南宫海天:“你还有什么事?”
南宫海天陪笑着道:“老人家的事是老人家的事,毕竟咱们俩还是一母同胞亲兄妹,多少日子不见了,我很想念小妹,咱们要见一次面也不容易,小妹怎么连一句话不说,扭头就走?”
萧栖悟道:“我说了两句话,你没听见么?”
南宫海天皱眉道:“小妹,娘不满爹的作为,跟爹意见不合,她老人家总不能也恨上我这个做儿子的,总不会教小妹你不认我这个亲哥哥,我是她老人家的亲骨肉,小妹你的同胞兄长,是不是?”
萧栖悟沉默了一下道:“好吧:有什么话你说吧!”
南宫海天道:“小妹,兄妹俩隔着那么老远说话,有这样的么?”
萧栖悟双眉一扬道:“我这样对你已经很客气了,爹的作为怎么样,我这个做女儿的不便批评,现在你接了爹的衣钵,你掌管南宫家,你的作为你清楚,要照娘的令谕,见了面都不要理你,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南宫海天点点头道:“原来是娘教你不要理我啊!我是娘的亲骨肉,我还当她老人家不会教你不认我这个哥哥呢,真叫我这个做儿子的伤心啊!”
萧栖梧冷冷她笑道:“娘心里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南宫海天忙道:“好,好,好,咱们不谈这个,好吗?娘可安好?”
萧栖悟道:“她老人家安好。”
南宫海天道:“多少年没见她老人家了……”
萧栖梧截口说道:“那倒不必,只要你心里有她老人家这个娘就行了,她老人家现在除了我任何人不见,你最好不要去自讨没趣,我还有我的事儿,你也忙你的去吧!”
她转身又要进舱,只听南宫海天轻喝道:“小妹!”
萧栖悟没动,可也没转过身去,道:“你还有什么事儿?”
南宫海天冷冷笑道:“既然小妹你这样对我,我也无须顾念什么了,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在我一个人,他可能躲到湖里每一艘船上,所以我要搜湖里的每一艘船。”
萧凄悟转了身过去,冷冷地说道:“你要找的这个人姓什么?是个什么样的人?”
南宫海天道:“这个人姓江,名山。”
萧栖悟道:“他叫江山?”
南宫海天道:“不错,江山如画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