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中女於道:“你够痴!”
楚云秋转过头去道:“姑娘…”
博飘红道:“人家已经数到五了,你准知道你非落败不可么?要是没把握,你又为什么把百数减为五十?”的确,这时候潘朋的一声“五”只剩了尾音。
楚云秋没再说下去,他霍地转望轿中女子道:“门主小心,我要出手了!”
他迈步向着软轿欺了过去。他站立之处离软轿不过七、八尺,举步之间他已前进了二一尺,眼看就要进入轿前五尺之内了。
轿中女子扬手轻瓢瓢地拍出一掌。估计她的年纪,她应该是四十许人,但她的手欺雪实霜、晶莹如玉,竟比一般年轻姑娘家的手还娇嫩。
这一掌,不见动气,末赌罡风,再加上是这么一只手,要说罢阻止住楚云秋,不让他进入轿前五尺内,只怕谁也不信。
然而,楚云秋却陡然觉得身前竖起一睹无形的气墙,不但使他无法前进,而且这堵无形气墙似乎力道绵绵不绝,像一座大山似的直追过来,越来越强,几乎迫使他站立不牢,非往后退不可。
他心头不禁为之重重地震撼了一下,猛吸一口气,把一身功力提聚到七成,他不打算出手,他要试试这位“双凤门主”究竟有多高的修为,多深的火候。
他站稳了,只觉得那堵无形气墙的暗劲不断增加,但这时候似乎也到了极限,双方成了僵持之势。
双凤门主无法迫退楚云秋,楚云秋也无法往前逼近分毫。
而让人揪心的是楚云秋站立处,他再往前迈一步,便进入了轿前五尺内,所以“双凤门”的人,甚至连傅瓢红,全都屏息凝神望着楚云秋,眼睛一眨也不眨,每一个人都够紧张的了。一时间这一带极静,静得都能听见灯焰轻爆。
潘朋没有忘记数数儿,他已经数了四十。
忽然,楚云秋猛吸一口气,炓下也随之往前移动半尺!
大伙儿一颗心忽地往上一升。只听轿中女子轻哼一下,软轿为之一动,楚云秋衣袂猛地一荡,又退回了原来站立之处。
傅飘红的一双美目睁大了,手抓得紧紧地放在胸前。
十二紫衣人跟一众紫衣少女脸上当堂浮现起失望神色!
“四十七,四十八……”眼看潘朋就要数到五十。
只听楚云秋震声一句:“门主,我要出手了。”
忽见他双掌扬起飞快外翻,随即身躯疾旋,大伙儿只觉一片排山倒海的动气往外一涌,“双凤门”的人站立不稳,忙都往外退去,连傅飘红在内都只是眼前一花,随后即见楚云秋站立原处没动。
博瓢红抬玉手掩住樱口,差点儿没叫出声。
十二紫衣人跟一众紫衣少女脸上神色难以言喻,都微微地低了头。
忽听双凤门主说了话,话声显得有气无力的,道:“江山,你究竟是哪一门哪一派的弟子?”
楚云秋也显得有点儿疲累,但是他的话声却比双凤门主来得有力气:“有劳门主动问,我不属於任何门派。”
“那么你的师承……”
“徒忌师讳,门主原谅。”
双凤门主忽然哼地一笑道:“没想到我几十年修为竟还不如你,看来当今武林已是你们年轻一辈的天下了,好吧!你可以走了。”
“双凤门”的人还有傅瓢红都一怔,十二紫衣人跟一众紫衣少女猛然抬起了头,一脸惊讶神色。
楚云秋道:“多谢门主,现在我要奉知门主,我没有劫掳黄姑娘,可是我知道她现在跟什么人在一起……”
只听双凤门主道:“江山,那就是你的事了,是不是?不管你有没有劫掳我的义女,我的义女终必会跟你在一起,是不是?”
楚云秋道:“门主说得是,告辞。”一抱拳,偕同傅瓢红转身付去。
四大护法一起到了轿前,潘朋道:“门主,属下等没见他……”
双凤门主冷然道:“提灯过来。”两名提灯紫衣人应声来到轿前。
双凤门主冷冷地道:“你们往轿杆上看看。”
四大护法以及其他的人忙往轿杆上看去。一看之下,大家脸上马上都变了色。光滑的轿杆上,每一根上都多了五道指痕,深深地凹进去,跟天生似的!
十二紫衣人跟一众紫衣少女脸上也飞闪喜色。
半晌,潘朋躬下了身,说道:“门主,如今……”
双凤门主道:“起轿,跟他们去,我要看看他跟扬州梅家,究竟有什么渊源。”她抬手掀下轿帘,四名紫衣人过来抬起软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