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七
楚云林道:“爹!有些事情是不能讳言、无法躲避的。”
楼中人道:“小秋,我知道错了,可是悔凌烟自己也不是个正经人,他另有新欢,置闺中娇妻於不顾,你年纪还小,你不懂,一个女人是难耐那种冷落与寂寞的,可巧那时候你娘也已经没了,我的处境跟她一样,我需要伴侣的慰借,因之,唉!小秋,一念之误铸大错,不要让我再说下去了。”
楚云秋的心震颤到了极点,现在反倒平静了。他扬起双眉道:“爹:我不敢逼您,但是有件事我非得在您这证实一下不可,这也是我今天回家来的目的,我知道您健在,料想您很可能又回到了家里……”
楼中人道:“我想见你一面,但却没脸到外头去找你,我料想你冲早会回家来一趟的,所以找回到家来等你。”
楚云秋道:“您可知道,有人指您杀害了梅凌烟一家……”
楼中人惊声道:“谁?谁指我杀了梅凌仅一家?”
楚云秋道:““双凤门主”,我不知道她姓什么,叫什么,也没见过它的真面目,但听她说它是梅凌烟夫妇的朋友,在梅家遭到变故之后,她曾经找到您,问过您……”
楼中人惊骇叫道:“是她,原来是她,她还活着,天:这,这……小秋,你知道它是谁?”
楚云秋道:“我不知道。”
楼中人颤声道:“她就是梅凌烟妻子秦含烟。”
楚云秋心神狂震,他失声叫道:“她就是那画中大於,梅凌烟的妻子?”
楼中人说道:“是的:小秋,绝不会错。”
楼中人道:“没有,那是为哄骗梅凌烟的,让他以为他的妻子已经死了,不禁考秋道:“这么说,秦含烟并没有死在……”
会再到处找寻她。”
楚云秋心头猛地一揪,道:“这么说,杀害梅凌仅一家的确是您?”
楼中人道:“是我,小秋,我……”
楚云秋只是像突然破人打了一拳,脑中一昏,身子也为之一晃,他忍不住颤声说道:“爹:您怎么能这么做,您怎么能做这种事……”
楼中人道:“小秋,我知道错了,我大错特错,只因一念之误,我也不知这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窍,我只想跟她长相厮守,永绝后患。哪知道,当她知道我杀了梅凌烟二汞的时候,她却离我而去,除了一身罪孽、两手血腥之外,我什么也没有落着,其实梅凌烟也没有放过我,我这一辈子也断送在他手里了……”
楚云秋的脸色煞白,他激动地说道:“不,爹,梅凌烟不管怎么报复,他对的只是您一个人,而您却杀害了他一家近百口,那些人何事……”
楼中人道:“我知道,小伙,所以说我并不怪梅凌烟,我没有理由怪他,夺妻之仇,破家之恨,任何人都难以忍受。”
楚云秋道:“您给予梅凌烟的,不只是夺妻之仇,破家之恨,您还毁了他的后人。”
楼中人惊声道:“我还毁了它的后人,这话怎么说?”
楚云秋把伊恨天的遭遇说了一遍。最后,他说道:“它的母亲变节移志,他的父亲落得终生残废,生不如死,他自己也残了一只右手,将来倘有一念之误,他就会亲手毁灭了他自己,您想想,梅家惨不惨,您是不是……”
楼中人突然震声狂笑,就在一刹那间,狂笑变成了悲哭:“不要说了,小伙:不要再说了,我的罪孽够大了,想我楚陵霄当初何等英雄,说人品,说基业,放眼宇内,哪一个比得上,想不到一念之误竟落得……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退了,人冲了……小秋,爹就是个好例子,希望你能引以为监,人生在世,一步错走不得,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一点不错,一点也不错,想来也是我心肠软了些,当初要是我能狠下心,找着梅凌烟的烛子杀了反倒好些,说来说去这又是一念之误,我没什么说的了。你不是要兄我一面吗,现在你看清楚了”止育上一扇窗户突然开了,一个脸色苍白,但俊美绝伦、文士装束的中年人就站在那窗口。
楚云秋再怪他的父亲做得不对,毕竟是它的父亲,他忍不住一阵激动,双目涌泪叫了一声就要扑土小楼。
哪知他身躯才动,楼上文士陡然一声厉喝:“站住,不许动。”
楚云秋的身躯不由一顿。
只听楼上文士冰冷道:“小秋,我刚才怎么跟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