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2 / 2)

刀神 独孤红 2634 字 2个月前

残废老人一脸激动之色,他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奈何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悔恨天唇边抽擂,按着又道:“我身为人子,本不便说什么,可是有些话我却不能不说,你知道楚陵霄为什么行凶?那是因为他想跟你妻子长相厮守,永绝后患,他为什么能轻易地夺了你的妻子?那是因为你冷落了你的妻子使她忍受不了,你为什么冷落你的妻子?那是因为你另外有别的女人。悔家的惨祸起於此,你的骨肉走上成为武林公敌,终将毁灭自己的路也起於此,恐怕这是当初想像不到的……”

残废老人霍地站了起来。悔恨天按着又说道:“楚陵霄杀害梅家满门这件事,我是听“双凤门主”说的,据她说她是你和我母亲的朋友,事实上她对咱们汞的事也了若指掌,她说的话我自是深信不疑。楚陵霄当初为虚名舍弃正宗,改习“残缺门”的“左手刀法”,终於成为武公敌,遭致白道侠义的围攻;但据我所知楚陵霄并没有死,当初代他冒充赴约的是位的好友齐九泉,楚陵霄躲起来了,到现在不见踪影,没有下落。”

“我找到了他的后人楚云秋,楚云秋一直对我恨好,而且对我有大恩,他说他要去找他的父亲问明此事后,再还我一个公道,我知道,无论楚云秋是否能找到他的父亲,他都会自己出头,也就是说他一定会代父偿债,上一代的罪过要下一代来承受,这又岂是公平的呢……”

残废老人突然抬“手”拦住了悔恨天的话头,另一只手在石几上比划了两下。

悔恨天道:“你要写字给我看。”

残废老人点了点头。

悔恨天道:“你写吧!我看着了。”

残废老人即以“手”代笔,在石几上为了一个字。

悔恨天看得很清楚,当即问道:“是“楚”字?”

残废老人一点头表示不错,随又加快速度为了两个字。

悔恨天道:“云秋,楚云秋!”

残废老人点点头再写,他一边写,悔恨天一边念道:“不是楚陵霄……”

“霄”字刚出口,突然一声冰冷阴笑传入耳中。

残废老人一征停手。悔恨天也脸色一变住了口,转身循声望夫。

只见小亭左后方跟右后各有一片树林,占地不大,但挺密,悔恨天自然听得曲那声冰冷阴笑是从左边那片树林里传出来的。

他当即冷然喝问一句:“什么人!”

那片树林里没有答话,甚至寂然无声,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悔恨天的性情如何能忍得下这个,他双肩微微一扬道:“你在这儿别动,我过去看一看。”

他没容残废老人有任何表示,飞身出亭往那边树林扑了过去。

悔恨天掠离小亭,扑向左边那片树林,右边那片树林里悄无声息地飞出了一团鸡蛋般大小的黑影,闪电一般直奔小亭中,将残废老人打倒。

残废老人两眼失明,两耳却末失聪,听觉反较常人更为敏锐,他轻易地一闪易使躲开了那团黑影。

他躲开了,的确躲开了。孰料,那团黑影射势一顿,忽然落地掉在了小亭里,落地即爆,轰然一声巨响,小亭一晃,整个儿都塌了。

悔恨天闻声回顾,心神狂震,转身又扑了回来,尘土还在飞扬,小亭成一堆废墟,没看见残废老人。

悔恨天心胆欲裂,忙拨开了瓦砾木头,他找到了残废老人,但残废老人浑身是血,右腰后一个比碗口远大的血洞,已经气绝了。

悔恨天机伶暴颤,大叫一声转身掠出小亭,直扑左边那片树林。

他悲怨腾扑,其快若电,一个起落使到了树林前,这时候他什么也顾不得了,连停都没停便一头扑进了树林里。

他疯狂闪扑,这时树林里却无所见,别说人影了,连片衣角都没看见。他窜出这片树林扑了过去,扑进右边这片树林再找,仍然一无所见。

他知道,那声冷笑是从左边那片树林发出来的,但那霸道的东西从右边这片树林里发出去的,也就是说对方至少有两个人,可是,难道说就在这转眼工夫哪两个人插翅飞了不成?

悔恨天脑际闪光一闪,飞身拔上树顶,居一口匹临下四面看,左前方百丈外一条黑影儿飞闪而逝。他仰天一声悲怨长啸,腾身飞离树梢追了过去。

悔恨天身法赛逾奔马,头也不回地追了过去。

适才发出冰冷阴笑的左边那片树林里,鬼魅也似的飘出一条黑影,是个身材硕长的黑衣蒙面人。他一个起落到了那堆废墟旁,俯身伸手动了一动,腾身又起折了回去,叉亿入那门树林里不见了。

片刻之后,一条人影凉到废墟旁,是悔恨天。

他没能追着那一闪即逝的黑影,他脸色煞白,双眼赤红,身躯抖得厉害,目光落在残废老人的屍体上,人缓缓地跳了下去。

他再不满乃父的作为,毕竟是它的生身之父,生离多年疑死别,甫庆团聚真永诀,何况乃父已落得那么一个面目全非、人形不成的模样,有什么大不了的仇恨还不放过乃父,他能不悲痛,他能不难受?

他明白,那声冰冷阴笑是调虎离山,真正的凶手来自右边那片树林,他现在明白了,可是已经太冲了。既是存心杀它的父亲,为什么单把他调开?

他这么想下毒手那人欺他父亲双目失明,要是不调开他,他或许能一眼看出那是能爆炸的东西,不是普通的暗器,那么一来他们的阴谋就难得逞了。

是这样了,悔恨天没有多想,也没心情多想,其实就是他有心多想,一时地想不出别的理由。

他不知道是谁下的毒手,但是他想像得到,千这毒手的,不外两个人,楚陵霄、“残缺门主”,除了这两个人,乃父没有仇人,没有一个人在这种情形下还不放过乃父。

他跪了半天,他悲痛,他难受,但是他没有哭,没有流泪。有时候哭、流泪并不能表示极度的悲痛。

他动了,他把瓦砾、断木扒开,他抱起了乃父的屍身,突然,他两道赤红目光直了。

他的目光凝望着乃父手臂下地上,那儿有个血写的字迹,笔划并不规则,有的粗,有的细,但任何人都认得出,那是个“楚”字。

他咬了咬牙,从牙缝里道出了三个字:“楚陵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