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贺坤不否认,沉默了片刻说,“或许下一个会更喜欢,可我不想下一个啊,为什么要尝试那么多次,为什么要去对比,不是手里的才是真实的吗。”

於明中被噎住,他看着於贺坤垂头看着自己的手,十分后悔他十几岁情窦初开的时候,没有鼓动他多谈几次恋爱,以至於他碰见一个,不光看不清楚分辨不出,甚至还走不出来。

对话到这里就卡住,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於贺坤看了自己的手好久,才又开始机械地工作。

他手里现在也什么都没有了,无论是不是真实,都没了。

於明中半晌后出门,再次给那个号码打了电话,约定了见面的时间。

於贺坤工作到很晚,回到了酒店之后,就坐在床上发愣。

他不至於为了感情要死要活,毕竟他也不是什么小孩子,他骨子里也没有什么疯狂的因子,他也真的没有精神分裂。

但他最初的害怕,恐惧,甚至是抗拒过去之后,快要一个月没有见到简悠悠了,他每一天都在回想两个人之前的事情,试图去找到蛛丝马迹分辨他那天晚上,到底见到的是真是假。

想的多了,就满脑子都是她,满脑子都是她,这不是就是在思念一个人吗。

於贺坤没有尝到过思念的滋味,生平第一次尝到,没想到像是钝刀子割肉,又疼又没完没了。

这种丝丝拉拉的不间断的疼痛,甚至消磨掉了他的恐惧,一个比回家的念头还要疯狂的想法出现——他想见她。

不干什么,也不为了什么,於贺坤甚至想来想去,也并没有想到要问她什么,只是想见她。

这种想法在脑子里面绕来绕去,伴随着他每天都接收到她的踪迹却始终找不到人的诡异状态,越来越浓重。

於是在简悠悠凭空消失的第一个月零八天,於贺坤答应了於明中明天去见心理医生的晚上,夜里两点多,开车回了於家。

在别墅门口,他从下车开始,双腿就在发软,怎么开的别墅门,怎么进去,怎么回到的自己房间,他甚至都没有记忆。

他的房间里面,一切都和那天晚上没有什么变化,家里的佣人还是会仔细地打扫,於贺坤攥着门把手站在门边没有松开,手心和后背全都是细细密密的汗,几乎浸透了衬衫。

他口干舌燥,腿软地靠在墙上,好久才挪动一步,将灯打开了。

但是很快他又关上了,因为灯光让他眩晕,他又想到,她……会不会因为不喜欢灯光,就不来了。

於贺坤不知道自己在门边,靠着墙站了多久,连脚心都是湿漉漉的,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

但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屋子里寂静无声,除了他粗重的呼吸,没有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