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为了钱,真的是为了钱而已,至於肯和自己上床,大抵是实在喜欢他的皮相,还有就是这一切对她来说,不过一场梦。

春梦而已,谁会拒绝?

於贺坤心里弥漫上从来没有品尝过的苦涩,他的家庭气氛淡薄,没怎么尝过温情的滋味,乍一尝到,还没等品出这甜蜜中的苦涩,没等看清给他吃糖的人是什么居心,就迫不及待地上瘾了。

上瘾了才发现,糖不过是包裹着糖衣的石头,给他吃糖的人也不在乎他会不会因此崩了牙。

她甚至到现在不肯再骗他,说出的话带着刺,裹着针,他还傻兮兮地自我脑补些什么身不由己,含笑照单全收。

或许真的像她说的那样,他只要换个人尝试一下,就会知道她给的是石头,就会吃到真正的糖果了。

诚然那本书里面安排的剧情中,让他真正吃到糖果的是霍皎月,於贺坤承认这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霍皎月无论怎么说,都是一个十分美好又独立,思维和情感都很健全的人,甚至在商场上能力很强,两家门当户对,携手并进,她会是他的贤内助,於贺坤知道自己拿出一点诚意,霍皎月并不会拒绝他。

一半因为霍家现在形势,一半因为霍皎月和他确实合适。

可於贺坤却对那本书里面描写的所有契合,美好,都无比的抵触,他不要重新开始,不要去尝试。

他第一口糖把牙齿崩掉了,甜味儿混着血吞进肚子了,他不要吐出来,也不要去吃什么真的糖。

把她留下就行了,是喜欢还是报复,现在决策权在他手里,就算他们在一起注定是消耗,她招惹了他,就要准备好和他消耗下去,消耗到他对她的感情消失为止!

於贺坤阴暗地想着,侧头亲了亲简悠悠的额头,简悠悠靠着於贺坤,不知道她身边的这个傻白甜,悄悄地变了。

通常在世界,这种都被叫做黑化。

她满心都是莫名消失的书,还有她爸爸的病。

还有两天,两天之后书不回来,她也必须走,她必须回去。

两个心怀鬼胎的人相依着维持着虚假的亲昵,这时候云姨从外面进来,说门外有个女孩子想要进来,被拦住了,又哀求着要见於贺坤。

“不见,”於贺坤侧头带着笑意看简悠悠,“我可没有什么女孩子,你别误会哦亲爱的,我就只有你自己,我发誓。”

於贺坤笑着抬起手,三指并上抵在自己的头边,眼神有种深沉的暗色,一字一句地说,“我永远都只有你。”

他绝对不会像书中那样,认了所谓剧情的安排,安排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又安排他要去和一个什么样的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