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小心翼翼害怕被拒绝的神情,实在是与他的样貌不符,若是旁人看见了,定是要跌破下巴,这还是那个目中无人的江神医吗?

林梦秋眨着眼看着沈彻,见他点头,才慢慢的打开了木盒子。

盒子古朴精美,里面的东西却单薄的一片,她伸手去拿才发现下面还放着支簪子,这让林梦秋的动作顿时僵住了。

那支簪子,与她日日带在身边的那支,竟是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上面的暗花略微有差别。

她的那支暗纹是荷花,盒子里的这支则是莲叶。

“这簪子是我母亲所绘,特命巧匠所制,世间再无相仿之物,我是兄长是叶,她是妹妹则是花。”

林梦秋的手有些发颤,她嘴上说着不信江鹤,可她的心已经有所偏移了,这两支簪子定是一对的,父亲也不可能将别处拾来之物赠与她。

而且,她看到这簪子时,就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好似在告诉她,这本就该属於她。

这才能说得通,为何她有,大姐姐却没有,为何宋氏待大姐姐如掌中宝,待她却永远像隔了层薄纱。

不必江鹤说,林梦秋就打开了那封小心保存着的信笺。

信笺的外封上写着,吾兄亲启,署名是江玉儿。

光是看到已经变淡了的字迹,林梦秋的手指就微微的发着颤,不敢再停顿,直接的将其打开。

一个字一个字的往下看,不愿错过丝毫。

这是封再简单不过的家书了,写信时江玉儿刚诞下一个女儿,想要与至亲分享这份喜悦。

字里行间流露着她的欢喜与激动,甚至好几个字都模糊了。

“上苍垂怜,吾於冬至后日诞下了孩儿,念及吾与兄长秋日游山赏景,最是喜药王谷之秋色,为她取了小名为秋。吾愿孩儿若春花秋月,此生顺风顺水无病无灾。”

林梦秋不过是看着手中的单薄的信笺,都能感觉到江玉儿对她孩儿的那份爱。

不欲她如何成就大才,只愿吾儿无病无灾长命百岁。

林梦秋的眼泪便砸了下来,落在信笺上,打湿了那个秋字。她的名字里带着秋,带着江玉儿对她孩儿最深切的爱。

这世上不会有这么多的巧合,不必再问了,她的心里已经信了江鹤的话。

她的生母不是宋氏,而是江鹤的妹妹,药王谷的后人,江玉儿。

林梦秋的眼眶已经红了,声音也透着些许鼻音,听着竟像是哭腔,“那她现在在哪里?”

这句母亲,她有些喊不出口,她喊了十多年宋氏母亲,突然知道她的生母另有其人,一时之间改不了称呼,只能用一个微弱的她来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