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刚好”呀,宁青筠终於明白为什么先前郝会长会以这样似笑非笑的目光看自己了,原来是秦克找他串通好了,偷偷将两人安排住一个房间。
想到在外人眼里,自己可能与秦克什么都发生过了,宁青筠的小脸便红得几乎要冒火。
她之前不是没有和秦克在一个房间里住过,前年八月去大草原那次长途旅行就是,但那时只有她和秦克,而且秦克那时又挺规矩挺值得信赖的,正处於热恋期的她,也就忍着害羞同意了。
到了去年暑假的全国游,有秦小壳在,房间里都是双人床,她与秦小壳睡一张床,这就更没压力了。
最近的一次是十一假期,两人出去周边游,同样只开了一间双人床的房间,虽然这家伙偶尔流氓了点,但从不会勉强她。
不过这次不一样了,她感觉到了“危险”。
前两周,秦克从普林斯顿回来的那个晚上,就动过歪心思了,至於动的是什么歪心思,宁青筠其实是很清楚的。
因为在女生宿舍夜谈时,也会偶尔提及到一些特别大胆的话题,比如谷燕菲就会好奇地问宁青筠,你和克哥到底发展到哪一步啦?你们是天天呆在一起,是不是已经……
未等宁青筠回答呢,另一个室友任嘉楠便说了句“青筠每个周末都和克哥出去,燕菲你不觉得在问多余的问题了吗。”
宁青筠弱弱地说了句:“我们还没有……”
可她因为太害羞声音太小,另外三个吱吱喳喳女生都没听到,然后便当她默认了,之后好几次都会谈到些特别让人心慌意乱的话题。有时大学女生宿舍里的话题,大胆到连男生听了都脸红。
每当这个时候,宁青筠就像只鸵鸟一样把自己缩在被子里,红着小脸不参与话题,每当问到她时,她哪好意思答话,便都含含湖湖地应付过去,别人都以为她只是害羞,还经常起哄,惹得宁青筠脸红耳赤羞得不行,最终没有说出真相来。
大概在她心底里也觉得那是冲早都会到来的事,没什么否认的必要——虽然她妈妈每次打电话来都会反覆叮嘱几句,女孩子要矜持要学会保护好自己,不要随随便便就把自己交出去。
可秦克不是别人,他是自己最喜欢、装满眼里心里的那个人。
他对自己的好,总让人温暖得想要与他手拉着手走一辈子。
如果不是他,大概自己会依然是那个清冷而孤僻离群的宁青筠,眼里只有学习,又怎会交到这么多的好朋友?又怎会经历如此丰富多彩的人生?
如果不是他,自己又怎会找到学习的目标,觉得人生都变得如此有意义?又怎会连熬夜看书做题、特训到头疼却依然感觉充实而甜蜜?
如果不是他,自己又怎会体会到喜欢一个人是这样幸福的事,又怎会知道被喜欢的人牵着手是这样脸红心跳却又依恋着不舍放开?
也正因为心里装满了他,每次他提一些流氓的要求,比如要自己换上各种漂亮的裙子衣服,自己哪怕再害羞都会乖乖的听话顺着他的意。
也正因为心里装满了他,才会在上次他提起不回宿舍的话题时,第一反应不是矜持地拒绝,而是想到刚好不方便……
秦克见少女立在原地,红着脸低垂着视线一言不发,哪会想到她心里转过了无数的念头,还以为吓着她了,不由伸手揉揉她的秀发,温声道:
“逗你的,这是个大套房,看到那个门没,门后面还有个房间,你睡那个房间就行。我让郝会长安排这个套房,是怕你一个人在陌生的环境睡不着,而且我查过了,
从这套房里的阳台,能看到很漂亮的湖水与晚霞,晚上天气好的话还能看到星空。明天就是你上台作报告的重要时刻,我希望你能够尽可能地放松些精神,以最佳的状态登上报告台。”宁青筠抬头,定定地看着秦克,她没去看那边是不是真有房间,因为她听得出来秦克不是在哄她骗她,那种发自内心的宠爱与呵护是作不了假的。
感受着秦克指间的温柔,以及他话里透出的这份用心,宁青筠心里甜得几乎要融化了。
哪个女孩子不喜欢这样被珍视被细心呵护的感觉?
她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秦克,红着小脸,鼓起勇气道:“你……你可以睡这里,我……我不介意……”
秦克的喉咙一下子便有些发干,连呼吸都粗重起来。对於宁青筠这样脸皮嫩的女孩子来说,说得出这样的话基本上就是极限了。
如果这时是圆月,大概他随时会变身为狼人。
虽然很心动,但秦克还是想起了自己在新家那边着手进行着的布置,与宁青筠之间最美好的回忆不应该将就,何况明天宁青筠还要上台作报告,以她的体质,今晚真有什么事发生,明天她能不能正常走路都是个问题。
所以决不能答应,秦克对自己的定力已开始没信心了,何苦要折磨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