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克一听就明白了,这个老先生心底里还是希望他朝着数学方向发展,所以刚才说话才说了一半,想他知难而退,及至见他态度坚决,才决定帮这个忙。
秦克既有些哭笑不得,也对这老先生在数学上对自己的认可感觉暖心。
毕竟像法尔廷斯这样的国际数学界顶级大佬,能如此真诚地鼓励、认可一个来自其他国籍、不同肤色的年轻数学家,实在很是难得。
第二天,法尔廷斯要返回普林斯顿高等研究所了,临行前,他将写好的介绍信交给秦克,说道:“我这两天也会打电话给科佩特教授说明这事,至於最终能不能成功,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秦克再次真挚道谢:“谢谢老先生。”
“不用客气。我啊,还是希望你能多花些时间在黎曼猜想之上,这次你的报告会就让我们这些老家伙深感欣慰,能在有生之年看到黎曼猜想这座大宝藏的奥妙,是我们的夙愿哪!”法尔廷斯拍拍秦克的肩膀,这才转身离开。
看着他拖着行李箱有些佝偻的背影,秦克微微鞠躬,他心里感叹,在对数学最发自内心的爱好上,这些老前辈,确实有太多值得年轻人学习的地方。
……
秦克与宁青筠在学术报告会结束后又多留下了两天进行参观游玩,然后便一起坐飞机,飞往得国的波恩市,再驱车来到巴德·哥德斯堡。
整个行程事先已报备过,陈明安排得妥妥当当,基本上没让秦克二人操心,只需要按着行程登机、上车便行。除了没导游介绍景点,几乎与跟团旅游没什么区别。
波恩市是座有近两千年历史的古都,也是伟大音乐家贝多芬的故乡。着名的波恩大学就座落在这里,其中马克斯-普兰克-射电天文学研究中心拥有世界上最大最先进的射电望远镜,是研究太阳系、银河系和外空间射电源的顶级科研机构。
秦克和宁青筠抵达波恩市时,距离洪堡研究奖的颁奖典礼还有三天,两人正好游玩一番,於是莱茵滨草公园、贝多芬故居、莱茵河畔、艺术博物馆等都留下了两人手拉着手的甜蜜身影。
时间很快来到了洪堡研究奖的颁奖典礼。
较之克拉福德奖的颁奖典礼,洪堡研究奖的颁奖典礼无论排场还是观众人数都逊色得多,大多数是得国本地的学术界名流。
这次获奖的人数有80人,涵盖的学科包括数学、物理、化学、生物、医学、工程、计算机和地球学,但每个领域只分配给每个国家一个名额。
像是数学,夏国就只有秦克获奖,但还有同齐大学的朱教授获得了工程方向的名额,据介绍,这朱教授在地质工程方面取得了极大的成绩,秦克虽没关注这个领域,也听过其大名。
洪堡基金会特意将两人安排在相邻的座位,有趣的是,当工作人员知道宁青筠也有同行来观礼时,居然联系了一个基金会的副秘书长过来寒暄,又表示因为名额规定今年暂且无法向宁小姐授奖实在抱歉,明年必定优先安排云云,请宁小姐多加体谅。
这份重视与客套,让旁边的朱教授看得目瞪口呆,心里不得不感叹,这对年轻的数学家在国际上确实有着远超普通学者的知名度与地位。
整个颁奖典礼持续了将近三个小时,秦克领回了一项奖牌、证书、奖金支票以及科研课题合作意向书。
这意向书签名确定后要交回给基金会,但不需要马上就定下合作的课题,可以在一个月内通过国际邮件的方式,将正式的合作课题报到洪堡基金会,在五年内完成这个课题后,还要将课题的结题报告报到洪堡基金会。
但洪堡基金会不参与合作课题成果的收益分配,回收这个结题报告仅作为已覆行意向书合约的一个佐证。
毕竟它的初衷不是为了牟利,而是推动得国的科研机构与国际优秀学者的合作交流。
颁奖典礼后是为期两周的学术报告会,不必全程参与。
根据排期安排,秦克的学术报告在三月中旬,虽然很想听听这些国际知名学者们的报告,但秦克还是决定趁着这七天的空档期,先去慕尼黑大学一趟,拜访罗杰·科佩特教授,敲定这次的课题合作事项。
慕尼黑大学是得国综合实力最强、最具国际声望的精英大学,它的理科尤其是物理、化学、医学、数学、计算机科学等专业都能排到世界前十。
罗杰·科佩特能成为慕尼黑大学物理系的教授,自然也是了不起的物理学家,他在凝聚态物理方向的量子计算领域,在得国能排到前五,拿过得国最权威的物理大奖——马克斯普朗克奖章,也曾在《自然》和《科学》上发表过论文,是名符其实的物理大佬。
而秦克在物理方面的国际成果,只有一篇投稿到《自然材料nature materials》两周多、未有任何反馈的与流体力学有关的材料学论文。
两者的伽位相差有点大。
宁青筠紧张道:“秦小克,你有没有信心能说服这个科佩特教授与你合作?”
秦克笑笑,眼里闪动着自信的光芒:“事在人为,总之先试试呗。我有七成左右的把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