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单是卜佳宜下的，她选择的地址是家里，再从家里偷偷带回来，也算是够小心了，但在超级人工智能微光面前，根据手机号码想查到这个订单简直轻易而举。

更别说被她偷偷丢掉的、纪晓珏原本的小吹风机上，就找到了纪晓珏和卜佳宜的指纹。

四周的同学也反映，串门时从没见过纪晓珏用那个大功率的吹风机。  种种铁证就摆在卜佳宜三人面前。

卜佳宜终於露出了绝望的神色，颓然坐倒在椅子上。

秦克冷冷地看着这三个女生：“其实我给过你们机会，如果在这两天内、包括在刚才辅导员问起你们时，如果你们能有所反省并如实说明情况，我会向学校建议，板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但是！”

秦克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他既痛心又失望道：“但是全程你们都没有任何忏悔的表现，反倒一次次地打听、查询处罚结果，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你们丝毫不觉得诬陷朋友是什么道德败坏的事，不在意一个很努力的女生是否会因为这事而毁了一生！更别在刚才，你们甚至拒不承认错误，要反咬我们一口！清木大学，以有你们这样的学生为耻！”

说着，秦克转头望向顾校长：“顾校长，我现在建议，学校必须从重、从严处罚这些学生！”

秦克的话一锤定音。

——其实以秦克爱憎分明的性格，一经查实就根本就不愿再给这些害群之马任何机会，直接让学校进行最严肃的处罚，但他的老师姜为先老院士给他提了建议，让他按上面这样更有理有据的处理方法来处理这事。

这才有了这次的“面审大会”。

很快，清木大学作出了最严厉的处罚，将卜佳宜、尹丽雅和郗萍直接开除学籍、并将处分记入档案，基本上以后终身无望再考研、考公、考编以及进入体制内企业工作了。

三个女生在当天晚上，就哭哭啼啼地被家长接走了，有家长又悲又痛心，甚至有跪地求学校手下留情的，但学校只是派了几个副校长一一做学生家长的工作，始终没变更处罚。

虽然很多学校遇在类似会给学校抹黑、严重影响学校声誉的事情时，都会采取捂盖子的手段，但清木大学没有。

顾伯钧校长以刮骨疗毒的决心，就这次事件召开了全校大会，学校的教职人员、博士生硕士生本科生全员参加。

在大会上，他公布了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以及详细的调查结果、处罚结果，而且整个过程都在网上直播，还会提供事后回放功能。

秦克与宁青筠手拉手走到台上，作为题为《诚信与良知绝不应该只是一句空话》的讲话。

秦克最先开口：“今天开这个会，是我向顾校长提议，顾校长以大魄力作出决定，要全网直播的。我看了下，现在有超过三千万人在观看这次全校大会，弹幕也很多，议论很是激烈。”

“我和青筠上来，主要是想和大家聊些心里话。关於这次事件的前因后果，相信大家都很清楚了，刚才播放的录像，就是前天下午我们一起与那三个女生谈话的全程视频。”

“曾有人问过我，是不是因为被欺负的人是我太太的表妹，算是我的亲戚，才决定下手不容情？”

“那三个女生的家长也曾振振有辞地质问我，说你们那亲戚受了诬陷，最坏的结果不就是无法保研吗，而现在这个处罚，很可能会毁了三个年轻女孩子的一生，让她们未来再无法求学、无法走进体制内工作啊！你们不嫌处罚太过狠了吗？”

“首先，我向学校提议作出最严厉的处罚，与受欺负者是谁并没关系，哪怕是一个与我和青筠毫无关系的普通学生，只要被我知道了遭遇了这样的不公，我都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汉朝时有个‘举孝廉’的制度。被举荐当官员的人选需要符合孝顺亲长、廉能正直的标准，即不仅要有学识，更要有孝顺和清廉的品德。”

“我不评价这个古老制度的优劣，但我很认为它的初衷，对於一个学生而言，他的学术水平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道德和良心！”

“尤其是对於有志走向科研道路的学生来说，诚信与良知绝不应该只是一句空话，而是至关重要！”

“科学诞生的成果无分好坏，但如果一个科学家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不讲诚信、不坚持良知，那产生的破坏力是非常惊人的，甚至可能会导致人类社会的毁灭！”(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