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之信听到这里,却是向前走了几步,朝在场的人团团拱了一下手。
冯锡范也拱剑向他还了一礼。
尚之信说道:“诸位英雄,
在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在场的诸位都是豪杰之士,虽然来四天南地北,但返清大业却是你我共同之志!又何必因为拥立之事,而分个彼此亲疏呢?若是各方英雄尚未举旗就相互倾轧,只会让清庭坐享其利,自毁长城啊。” 李西华听了,却又喝道:“住口,无耻老贼!虽然在下以为恢复汉人河山,有德者而居之,但你这老贼却是万万不能!当初你们和吴三桂一起引清兵入关,帮他们攻城略地,占我大汉江山,你虽死不能悔罪於万一!我们就算立猪狗登基,也不能让天下落入你们三藩之手。”
“说得好!”沐王府的人听了,又给李西华叫了一声好。
尚之信一听这话,却也怒了!
他正色道:“这位英雄,你这话可就错了。当年清兵入关,在下尚幼,哪里能够攻城略地,你未免太抬举在下了吧?更何况尚某一心返清,为复我大汉山河,忍辱负重已经与父王断绝情分!英雄这样说,当真是书生之见。”
李西华被他这番话说得噎了半天,最后只是哼了一句:“你无非是想自己当皇帝罢了。哼!”
离李西华最近的桑洁听了,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桑洁说道:“这位李兄弟,你这话可就前言不搭后语了。先前你说起事成功,中原只要复汉,谁当皇帝都行;如今尚贝勒尚未登基, 你又先出来反对!小僧倒是想问问李英雄,如果汉人中有新皇登基,是否要由你册封?”
桑洁的话,让葛尔丹他们都哄笑了起来。
李西华忍不住骂道:“无耻喇麻,你这手下败将也敢挑拨离间?”
桑洁大怒:“你连我小妹都打不过,也敢在这里放刁?有空我们好好过过手,小僧教你做人。”
尚之信这个时候,却终於说道:“小王为洗父王之耻,立志返清多年。只要明主降世,小王自当归附!”他这句话像是在回答李西华的话,又像是自言自语。
冯锡范听了,忍不住接过了话头。说道:“好,尚王爷果然深明大义。日后若延平王登基,你尚氏一族自可永镇广冬。”
尚之信拱手说道:“多谢冯英雄!只是清庭入主中原多年,树大根深,我们三藩起事还联合了盟古的葛尔丹王子,青藏的桑洁大护法一同出兵。葛尔丹王子承诺,他只要趁虚拿下北方河套和喀尔喀草原,桑洁大法师只要西川之地而已。”
冯锡范听了,却是说道:“三藩兵多将广,如此一来,我台壪郑氏何去何从?”
尚之信说道:“到时候我们起兵,台壪延平王也能从海上侧应,攻打钱塘,直入江宁,截断漕运!那时只要平西王,青藏汗王能够攻占川陕,与王辅臣将军以为依仗,准葛尔从西北进兵攻打喀尔喀,罗刹国再从东北直逼关外,纵然不能复国,也能复我大汉半壁河山。若是延平王不打钱塘,直接北上打大沽口,则有可能一举将清庭逼出关外,但此举甚似子午谷奇谋,非谨慎之君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