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
龙啸天摇头说道:“没有,当时我等丝毫不能动弹,又怎么能拚斗。”
燕十二道:“既然没有拚斗,赵镖头这一身重伤跟那多位镖师,还有几十名趟子手的伤亡,又是怎么造成的?”
龙啸天缓缓的说道:“老弟台,劫镖的是那中年小胡子,伤人的则是山东齐家那兄妹俩。”
燕十二一怔,讶然说道:“幼镖的是那中年小胡子,伤人的则是山东齐家那兄妹俩,总镖头,这是怎么一回事?”
龙啸天道:“老弟台,我刚才不是说过山东齐家那兄妹俩来冲了一步么?那中年小胡子劫了镖刚走,那兄妹俩便从不远处那片青纱帐里转了出来,他兄妹俩,加上带来的多名高手刹那间围住了镖车,他们要镖,我说他们冲了一步,他兄妹不信,於是就打了起来,老弟台,化龙的伤,跟我手下那些镖师,那些兄弟的伤亡,就是这么造成的。”
燕十二道:“凭他兄妹跟那些人,劫镖已属不易,怎么会造成贵局这么惨重的伤亡?”
龙啸天叹了口气造:“老弟台哪里知道,那药力尚未消尽,我等四肢虽然已能动弹,可是两膀之力连缚鸡都怕不易,怎么能动手拚斗。”
燕十二双眉一扬,霍然说道:“那中年小胡子的一着借刀杀人之计,他没有向诸位伸一根手指头,却把诸位留给齐家兄妹,此人好狠好毒的心肠!”
龙啸天苦笑了~声道:“老弟台没说错,此人一向以阴险狠毒着称。”
燕十二道:“总镖头,那中年小胡子自始至终一直是一个人么?”
龙啸天道:“不错,老弟台,他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他一个人,让我们这些成名多年的老江湖全军覆没,倾家荡产……”
燕十二道:“总镖头,他劫了镖离去的时候,也是一个人么?”
龙啸天看了燕十二一眼道:“老弟台的意思我明白了,八方缥局这趟镖保的只是一件玉器,据说价值连城,这件玉器放在最后一辆镖车里,其余的镖车里装的全是石头,这是那中年小胡子的主意,他说得好听,这样可以让人摸不透虚实……”
燕十二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一个人能弄走一趟镖……”顿了顿,接着说道:“总镖头,很明显的,这中年小胡子是早就打好了算盘,想一网打尽八方镖局的精英,因为据我所知,保这种镖,顶多一个人,或者多派一个也就够了,保这种镖也可以把它当暗镖,用不着总镖头跟副总镖头亲出,带上那么多位镖师,十几辆镖车浩浩荡荡的招人耳目……”
龙啸天点头说道:“老弟台说得不错,我的意思原也是派化龙一个人保超暗镖的,无如那中年小胡子坚持这么做,老弟台该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出钱的便是财神爷,我怎么能不听他的,再说人家托镖的都不怕过於招摇,我们这长年在刀口上讨生活的人又怎么好露一点怯意。”
燕十二叹道:“这一来总镖头上了人家的大当了。”
龙啸天苦笑着,没说话。
欧阳晓须发皆动,一拍桌子厉声说道:“咱们八方镖局跟他何仇何很,是杀了他的人,烧了他的家,还是把他的孩子扔进了井里,我只有三寸气在,非……”
龙啸天长眉一轩,沉声喝道:“二弟。”
欧阳晓满脸悲愤之色,眉宇间煞气厉人,道:“大哥,连说也不能说么。”
龙啸天轻叹一声道:“二弟,与事何补啊。”
欧阳晓没再说话,高大身躯倏然泛起一阵轻颤,一只手抓在桌边上,抓得那桌子吱吱作响,木屑儿簌簌落了一地,这位天判的掌上功夫好不惊人。
燕十二脸上掠过一丝生疑之色,道:“总镖头,那件玉器必然是价值连城,要不然总镖头不会轻易接下这笔生意。”
龙啸天道:“价值连城这四个字,是那中年小胡子他说的,在当初验镖的时候,他把那件玉器捧在手里,连碰都不让人碰一碰,不时的吹吹气抆试抆拭,好像生怕落上灰尘一样,干我们这一行的,虽不敢说样样在行,可多少总得懂点儿,以我看那件玉器通体晶莹雕琢精致,连一点暇疵都没有,确实是件珍贵东西是没错,可是要说价值连城,那未免夸张了一些……”
燕十二道:“我是个雕玉匠,对玉器一类我颇在行,但不知那是一件什么样的玉器?”
龙啸天道:“也没什么别致,就是咱们常见的一尊玉观音……”
燕十二一怔,道:“玉观音!”
龙啸天道:“不错,一尊玉观音。”
燕十二道:“总镖头可还认得那是怎么样的一尊玉观音,我是说那是一尊送子观音,还是一尊鱼篮观音……”
龙啸天摇头道:“对这个我外行,我只知道是一尊观音像,什么送子观音、鱼篮观音我全不懂……”转望欧阳晓道:“二弟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