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义沉默了一下道:“好吧,我跟着兄弟走了,水里也好,火里也好,我不落后一步。”
燕十二道:“我谢谢二哥,这座镖局现在我伸手接了过来,等到风平浪静事过后,我再把总镖头三位接过来,把镖局交还总镖头手里。”
李广义道:“兄弟你仁义,便不为老爷子,冲着兄弟你这仁义,我也愿意豁出这条命去!”
燕十二道:“仁义的该是二哥你。”
李广义目光一凝,道:“兄弟,我要直问一句,你的姓名真是那三个字么?”
燕十二道:“二哥,—个人什么都能改,唯独一个姓跟那个名字不能改,不瞒二哥说,我还有一个名字,不过我喜欢十二郎这三个字,因为这是儿伴们叫起来的,听起来能给人无限的亲切与温馨。”
李广义道:“那么兄弟的出身是……”
燕十二道:“我是个孤儿,从小被我师父带到了和阗,我是在那淳朴厚道的地方长大的,我师父是个雕玉匠……”
李广义道:“兄弟……”
燕十二道:“我说的是实情实话,他老人家无所不通,无所不精,可是生平最喜欢的,还是掌握玉刀。”
李广义道:“兄弟,他老人家是当今的哪一位?”
燕十二道:“这一点二哥要原谅,当年他老人家心灰意冷,携着我自中原远赴新疆,多少年来他老人家唯以雕玉自娱,绝口不谈其他,我这做徒弟的自不敢旁涉多提。”
李广义微一点头道:“兄弟说得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命不可违,父意不可悖……”
他欠蒃D站了起来,道:“兄弟初来,我带兄弟到各处走走去,顺便跟弟兄们认识认识。”
燕十二道:“应该!”跟着站了起来。
两个人并肩走出大厅,只见镖局每个角落里到处是弟兄们,十几个汉子个个换了衣裳,人人刮胡子修面容光焕发,英气外透,精神异常,三三两两低头打扫,还不住的谈笑着。
李广义含笑说道:“启靡振颓,这全是兄弟之功。”
燕十二微一摇头道:“不然,这全在二哥那一点头。”
说话间,弟兄们发现了他两个,老远的纷纷躬身哈腰,这个一声:“二爷。”那个一声:“燕爷。”目光集於燕十二一身。
燕十二跟李广义含笑点头,答礼致意,李广义还不住指指点点,为燕十二介绍每一个弟兄。
正指点间,一名弟兄步履匆忙的从大门方向走了过来,近前一欠身道:“二爷,那兔崽子又来了。”
李广义眉锋一皱,还没有答话,燕十二眼尖一眼瞥见老黑从院东往大门口奔去,他忙叫道:“老黑,过来一下。”
老黑还真听他的,连冲疑都没冲疑,掉头走了过来。
燕十二容他走到眼前,含笑问道:“你干什么去?”
老黑瞪着大眼,扬着浓眉道:“如今咱们不受他的鸟气,我把他揍出去!”
燕十二笑问道:“来人会武么?”
老黑道:“他会个屁,瘦得皮包骨,跟个痨病鬼似的……”
燕十二笑道:“这就是了,你这拳头比斗大,一拳下去岂不要他的命,我刚到,镖局重振旗鼓期间,我可不愿意出头去打人命官司去。”
老黑也笑了,黑脸上红红的,道:“那……那您说怎么办?”
燕十二道:“请他进来,让我见见他。”
老黑略一冲疑,答应了一声,转身往大门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