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五
董淑嫒忙答—礼道:“岂敢,董淑嫒等来得鲁莽,还要请老察主海涵!”
齐如鸿笑着说道:“客气了,客气了,齐如鸿久仰董姑娘冰心玉女侠名,只恨廿年腿僵,无法出外走动,因而也失去了拜识的机缘,今日董姑娘芳驾突降,齐家寨蓬荜生辉,齐如鸿如接凤凰,喜出望外,闻报之余,差点没一跃而起……”
董淑嫒浅浅一笑道:“要是我能让老寨主离车而起,两腿恢复知觉,我倒愿意多来几趟。”
齐如鸿忙道:“谢谢!谢谢!董姑娘有这番好意已让人感激了……”
手往后一抬,道:“过来见见董姑娘。”
胖瘦两个黑衣老者,与那英挺洒脱白衣客立即应声上前见礼。
齐如鸿一旁介绍。原来那胖瘦二黑衣老者是齐家寨的左右二护法,是一母同胞亲兄弟,胖的兄长叫莫南,瘦的居次,叫莫北。
齐如鸿在介绍那位英挺洒脱白衣客时,话却说得有点含糊,只说他复姓轩辕单名一个玉字,在齐家寨里究竟是干什么的却没说明。
齐如鸿未明说,董淑嫒自也不便探问,不过她经验、历练、眼光更有过人之处,她已看出这位白衣客轩辕玉不凡,恐怕比左右护法的身份低不到哪里去。
她也为齐如鸿介绍了曲小蛮等,介绍到鲍云凤跟桑凤的时候,她也留了小心眼儿,只说她二位是她的义女,别的并没有多说。
董淑嫒这里一—介绍毕,那里齐如鸿抬手往里让客。
一行人直往齐家寨那待客大厅。
大厅中宾主坐定,随侍在齐如鸿身后的,只有齐少寨主,莫南、莫北兄弟跟轩辕玉。
下人献过香茗之后,齐如鸿车上拱手含笑说道:“老朽有自知之明,虽然久仰董姑娘大名,但彼此却缘悭一面,凭老朽这点薄名,齐家寨这点声望,还抬不来董姑娘的芳驾……”
董淑嫒笑了,道:“老寨主快人快语令人敬佩,不瞒老寨主说,董淑嫒冒昧打扰只为三件事……”
齐如鸿道:“但不知董姑娘为的是哪三件事?”
董淑嫒道:“头一件事我是来向老寨主打听一下司徒英的下落。”
齐如鸿一怔,道:“司徒英,哪位司徒英?”
董淑嫒淡然一笑道:“就是那昔日贵为禁军统领,不可一世,如今谋叛造反不成,落得个钦命缉拿,到处逃窜寻求庇护之人、藏身之所的司徒英。”
董淑媛这番话说得很妙,把司徒英现在的处境全抖露出来了。
齐如鸿听得脸色倏变,但刹时间又恢复平静,道:“原来是耶位禁军统领司徒大人,怎么,司徒大人他如今……”
董淑嫒接口把司徒英穷途末路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听毕,齐如鸿虽表惋惜的连连感叹:“真是啊,真是啊,真是,想司徒大人贵为禁军统领,镇京畿,掌大权,何等威风,何等神气,当此圣眷正隆之际不思竭智殚忠,上报朝廷,怎么谋叛造起反来了……”
苗小蛮道:“这就叫天作孽犹可救,自作孽不可活。”
齐如鸿连连点头说道:“说得是,说得是,苗姑娘说得是,只是董姑娘怎么向老朽打听他的下落?”
董淑嫒道:“司徒英现在是个钦命缉拿的叛逆,京里已经不能容身了,由於他平日作威作福,目中无人,只怕江湖上能容他的地方也不多,我听说老寨主跟他的交情不恶……”
齐少寨主突然说道:“董姑娘错了,别人不能容的乱臣贼子,齐家寨自也不敢收留。”
齐如鸿扬脸叱道:“我跟董姑娘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余地!”
旋即换上一张笑脸,颇为窘迫的对董淑嫒道:“老朽教子无方,致使他在贵客面前失礼,董姑娘不要见笑。”
董淑嫒何许人,焉能看不出这父子俩耍的是什么把戏,她当即含笑说道:“老寨主客气了,令郎也是快人一个,倒教董淑媛十分佩服。”
齐如鸿干咳一声道:“其实小犬说的也不错,司徒英现在是个乱臣贼子,休说老朽跟他没什么深交,就有深交,也断断不敢跟朝廷作对,私自包庇他。”
董淑嫒道:“老寨主误会了,我只是向老寨主打听一下他的下落。”
齐如鸿摇头说道:“恐怕要让董姑娘失望了,老朽不知道他的下落,甚至不知道他已经去了哪里。”
董淑嫒道:“老寨主既然不知道他的下落,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这件事不谈了,容我再请教第二件事。”
齐如鸿道:“董姑娘请说就是,老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董淑嫒道:“我先谢谢老寨主了……”
齐如鸿欠身说道:“董姑娘不必客气。”
董淑嫒道:“这第二件事我在没请教之前,先请老寨主恕我个冒昧之罪。”
齐如鸿忙道;“岂敢岂敢,董姑娘言重了,老朽刚才说过,董姑娘只管问,老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董淑嫒道:“那我就放心了,我请教令嫒齐姑娘是不是老寨主的亲骨肉!”
齐如鸿脸色一变,也没有开口。
齐少寨主冷然开了口:“董姑娘这叫什么话,谁都知道家父膝下有一子一女……”
齐如鸿怒喝说道:“住嘴,我刚才怎么说的,叫你不要插嘴你偏要插嘴,难道你要当着贵客一再显露我齐家没有家教么,出去,后院给我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