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明睿笑道:“他们这算巡完场了,接下来就要去各自的祭坛上祭雨了。”
“那如果雨真下来了,算谁的本事?”琼霞好奇的问,很自觉的帮着申明睿又泡了一杯茶。
“他们不会同时作法,会先打一架。哪一边赢了就哪一边先来,有两个时辰给赢的那一队先祈雨,输的那一面后面再来祈雨,而且只有一个时辰。”
申明睿看来是经常凑这种热闹,对其中的门道是倍儿精。
两队人渐渐走远,坐在二楼阳台上也看不清楚了。
这时茶馆二楼大厅里亮起两块大屏幕,一块显示的是镇东过来的是阐教九仙山桃源观的画面,一块显示的是镇西人教南玄观的画面,画面很稳定,而且是居高临下的拍摄。
“镇子里共有三栋茶楼,镇中、镇东、镇西各有一栋,其实都是一个老板开的,今天三栋茶楼都在楼上安排了直播设备,资源互享,这样看热闹的人就不用跟着来回跑了,坐在茶楼里就可以看到全部场面。”
申明睿解释了下:“会来茶楼里看热闹的人其实并不多,镇里的人要么信阐教,要么信人教,基本上都会围在两个教各自搭的祈雨台四周,只有两个教都不信的人,才会来看热闹。”
两边的镜头都渐渐上移,不再拍台下摩肩接踵,挤得水泄不通的人群,各自定格在一个高有一丈有余的高台上。
这两个高台都是临时搭就的,但虽然只是临时搭就的一次性建筑,用料却不将就。
台柱子用的是直径一尺有余的巨木,连树皮都没有剥掉,显然是为了这次祈雨从附近山上砍来的树木。
台面上则是用厚达寸余的实木地板铺就,而且每块木板都长有丈余,一个台面只用了九块长木板。
申明睿注意到长青道长的关注点,心中了然:“这些建高台的材料都是信众捐献的,还有很多香火钱,据说这次两边加起来有两百多万,这次祈雨谁赢了谁就能得到所有的香火钱,包括这些建高台的材料,如果想要也可以全部拿走。”
长青道长口干舌燥:“无上天尊,如果他们双方这次都失败了,贫道祈来大雨,那......”
申明睿眼前一亮:“对呀,我爸为了筹钱复建碧游宫,天天找我麻烦,要我回去帮他,今天我要是能帮春哥您赢了这笔香火钱和这些木材,我爸就没有理由再喊我回去了。”
“春哥,您有把握吗?需要专门搭个祈雨台吗?在这可没有截教的信众,祈雨台得自己掏钱盖,还有香火钱,也得自己先掏出一百万出来做押金。”
长青道长一甩旧拂尘:“把吗字给贫道去了。祈雨台不用建,一会在这阳台上摆套香案即可。香火钱你通知你爸,先打一百万给你。贫道也不欺负他们,就让他们先祈雨,不成了你再来安排。”
“得嘞,春哥您就安心在这看戏,小弟马上去办, 找这茶楼的老板就行了。要是您这次真显灵了,单这茶楼老板,让他捐个一百万都不带眨眼的。”申明睿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长青道长端坐着,让琼霞从自己袖中找出一瓶桂花灵茶,用茶楼的矿泉水将就着把灵茶泡开,就和琼霞对酌起来。
过了一会,从镇东、镇西各跑来一群道士,各有十人,头戴混巾巾,脚踏十方履,没有穿道袍,分别身着褐色短打、黑色短打,手持长棍短棒。
两群人一相遇,二话不说立即开打,正如古诗有云:
东神去取火,西尊去接香,旗鼓各相当。
最怕相逢狭路旁,狭路相逢不相让。
道爷蓦地相打仗,打仗声声喝,棍棒相加漫天尘。
东家妇,西家叟,茫茫丧家狗,孩子倒绷走,神魂惊去十无九。
后年三四月之间,怪汝又去争祈雨。
争斗了片刻,镇西身穿黑色短打的十人被压制得节节败退,突然一声金锣敲响,有人大声呼喝。
“镇西人教南玄观败,镇东阐教九仙山桃源观胜。镇东阐教九仙山桃源观先行祈雨两个时辰,已时祈雨,午时结束,镇西人教南玄观后行祈雨一个时辰,末时祈雨,末时结束。”
长青道长微微点头,虽然修道之人化身械斗村民任凭香客观戏,让他心中颇为不快,但想到自己现在还在为了复建碧游宫任由凡人直播、拍摄自己的施法场面,大家五十步笑百步,谁也别说谁了。
两教能够制定规则,点到为止,没有弄到头破血流,以命相搏,倒也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