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无咎摇头道:“阁下怕是误会了。‘崇台会’各凭神通较量高下,这规矩怎么会破?破了规矩,这‘崇台会’就该重新起个名字。”
“至於这些真祭器,有谁能够在在下手中撑过一刻锺,便可任意择一件真祭器带走。”
此言一出,那微微冷笑的十余人,脸色立刻僵硬起来,竟有些不知所措。
真武宗真传权显实上前一步,微微摇头,凝声道:“好,好,好。看来我们隐宗要出一个开天辟地前所未有的人物出来。”
“想必两三万年之后,归道友必将带着我隐宗重归正序再见青天,推翻干元上清二宗的统治。就连显道、应元道尊,也比你差远了。”
权显实此语,不知是赞叹,还是讥讽。
只是“显道、应元道尊”这两个人名一旦说出口,十一家隐宗,二十余名真传弟子,人人都是心中一沉。
罔相宗井淳言听权显实似乎话中有话,忍不住问道:“权道友此言何意?”
权显实一副若有所思之貌,并未开口。但是他的师弟东门炙却接话言道:“这也算是我真武宗独享的一段秘闻了。”
“我隐宗弟子人人均知,若是在金丹境中能和元婴初期修士斗个难解难分,其人便有成就天玄境的潜力。但是那些数十万、数百万年独往独来、横亘古今的天上人物,又达到了何等程度,就少有人知晓了。”
“恰好我真武宗有一部残籍,记载了一道逸闻。言道上清宗应元道尊当年金丹境时周游四方,曾和一位元婴三重境修士大战三日三夜,最终战而胜之。”
这二十余人听闻这一道秘闻,都是心中一突。好像眼前的归无咎,举止也不那么荒诞了。
但东门炙又道:“只是应元道尊所战胜那位元婴后期修士,出身於一家传承不全的小宗,门中修士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化神初期。在下敢下断言,那元婴后期修士,若是和我隐宗弟子相较,最多也就和我门中元婴中期修士旗鼓相当。”
“而归道友,却要挑战各大隐宗排名前三的真传。这岂不是说,归道友自认为比显道、应元道尊还要强上许多?”
一个飘忽不定的声音道:“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此语并非出自东门炙,而是出自范移星之口。
范移星上前两步,出人预料的严肃起来,道:“平心而论,归道友气息玄妙,精纯拔萃。金丹境中之根基,比范某当年还要胜过一筹。”
这一句评语如重锤擂鼓,人人心中一震。
范移星接着道:“你确实是一位了不起的天才人物。”
“但是……你毕竟只是金丹境,而范某却是元婴境。所以,这依旧是一场闹剧。”
“适可而止吧。”
归无咎抬头看了范移星一眼,淡然道:“很好。看来第一个交手的对於,就是范道友了。范道友的实力确实还算不错,在本次‘崇台会’中,足以排到第三。”
前三?众人心中一动,就算归无咎自认第一,此间还有谁胜得过范移星?
归无咎轻轻一跃,立在范移星面前不远处。
“但是交手之前,还是有一些话要对范道友说。”
“我云中派这一代的金丹真传,也有两位进阶‘冲盈之境’者。但是这两人,步入金丹后期早已超过百年。若是冲击元婴,不过是立地可成。是以二人固然虽然迈入‘冲盈之境’,也未必能算是达到了极高境界。”
“而范道友不同。我观范道友的气象,恐怕在金丹后期丹力增长尚未达到顶点时,就感悟到了‘冲盈之境’的存在吧?能够做到这一步,的确是数千年一出的人物了。”
范移星面无表情,也并未出言反驳,只是冷哼一声。
“於是,在范道友心中,自己金丹境的基础之牢靠,大约可以算是俯视苍生了。纵然古今天才人物中,有人在你之上,你自信也是同一水准的差距,不会太大。”
“所以,你自然不肯相信,一个低了你一个大境界的人,能够将你击败。”
归无咎的声音愈发沉重:“你错了。”
“大错特错。”
“按照百万年前一道上古秘法的评判标准,《古丹九品》之中。领悟‘冲盈之境’浑然如意,水到渠成。至多只能坐稳丹法根基第四品境界,有望冲击第三品。”
这时突然有一人插口道:“那归道友自认为是第一品了?”
此人是商洛派真传晏含章。
只是晏含章的脸色却有几分古怪,和一脸鄙视、不屑、掺杂着敌意的其余二十余位真传弟子比较,明显有几分不同。
归无咎瞄了一眼晏含章,大有深意的一笑,道:“不是。”
各人心中都是一松,不论你是一派胡言也好,确有其事也罢。范移星是四品,你也不过是二品,相差也只有二品而已。
归无咎悠悠道:“归某境界,一品之上。若要强名之,或可称为—超品。”
“范道友在金丹三重之时自然领悟‘冲盈之境’的奥妙;而归某却是在结丹的一瞬间,同时成就冲盈之境,金丹之境,成就即是圆满。”
“论功行之高,范道友超过了我一个大境界;但是论功行之精,在下却超过范道友四个境界!”
“现在,范道友还觉得被金丹修士击败,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么?”
归无咎的声音不徐不疾,娓娓道来。但是范移星却觉得心中烦躁无比,再也按捺不住。於是大喝一声,周身法力凝聚。
一道神通成形,向归无咎打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