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於那天晚上的记忆,是惨痛的。
苏棠觉得那个教导姑娘出阁的婆子就是个骗子,什么侧妃和太子殿下的“洞房春暖之乐”,全都是骗人的!
她疼,再加上女子的本能告诉她这是一件极其难为情的事情,於是便哭,先是偷偷用手背抹眼泪,后来身上的人动作似乎越来越厉害了,她便开始嘤嘤地哭。
在家里的时候,若是苏棠哭了,爷爷会来哄她,大哥会来给她讲笑话,二哥会给她买好多稀奇小玩意儿。
苏棠以为,她以为,见自己哭了,宋珩纵使不会哄哄她,但也能稍微温柔一点,她力气小,挣不过他,他扣着她手腕,只顾自己,把她弄得好疼。
可惜苏棠失算了。
第二日一早,她的夫君早早就起了去上朝,他临走时往新婚的床上冷冷看了一眼,连一句话都没跟她说。
伺候洗漱的婆子丫头端着水进来,看见喜床上的落红,均笑得神神秘秘,然后视线再往里,却看见抱膝缩成一团,浑身瑟瑟发抖的新侧妃。
自那之后除了明面上一些正式的场合,或者是要跟她去见爷爷和哥哥,宋珩不说晚上宿在她那里,就连单独见她都几乎没有过。
苏棠知道自己这辈子就只成一次亲,开始时说不失落是假的,但是她失落了两天也就淡了,后来还乐得清闲自在。
苏棠跟太子成婚没多久老皇帝就驾崩了,太子继位,苏棠顺理成章地由侧妃变成了苏贵妃。
新帝一登基就办了一场选秀,选了好多好多年轻漂亮的姑娘进宫,这个封为才人那个封为采女,分到了后宫大大小小的宫殿。
苏棠的淑棋宫地理位置不错,每晚听着那些新进宫的嫔妃们春风得意地往养元殿去侍寝,心里只觉得她们真厉害。
宋珩登基近三年,苏棠这个贵妃也当了快三年,不碍於她的面子也要碍於她在朝中担任要职的两个哥哥的面子,宋珩平均每年会来她那里一趟。
今年的这一趟还没来呢,眼下都已经快入冬了,也不知道该是哪天大太监会提醒宋珩想起她。
苏棠一想到这里就愁眉苦脸的。
要是宋珩今年把她忘了该多好,她过年饭都能多吃两碗。
苏棠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大堆,不知不觉中一面黑板已经被她抆得闪闪发亮。
苏棠往后退了两步,对着自己的劳动成功欣慰地一笑,然后回到座位收拾收拾东西,走路回家。
苏棠的在这里的家离学校不远,是一个有些老旧的居民区,走路二十分锺能到。
她背着书包,也不急,慢悠悠地在路上晃荡着,感叹最近这些梦做得跟真的一样,要不是晚上睡着后又会在宫里醒来,她都差点以为自己就是属於这个世界的人了。
苏棠拐过一个街口,准备穿过一条小巷走近路回家。
她刚走到小巷口,突然看见小巷深处有好几个人,都穿着一中的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