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在宋珩手腕上摸了一番,面上表情古怪起来,最后跪在地上:“皇上……这……”
宋珩面色如死水,一个男人发生了这种事,虽然内心已经惨痛到想要杀人,但是身为一个帝王,他还是暂时保持住了镇定:“说。”
关系到皇上最隐私的面子问题,太医战战兢兢道:“皇上素来体健,如今忽在房事上力不从心,依脉象看来,应是服食了药物之故,且皇上脉虽滑,但根基稳健,想必此药药力并不甚强,还未伤及根本。”
宋珩轻轻松了一口气,忽又眉头一皱:“药物?”
太医点头:“敢问皇上,在和贵妃娘娘……就寝前,是否服食某种药物,或者食物?”
听到这里,李德全十分有眼力见地去端了两个瓷碗来。
一碗已经见了底,一碗还剩了一半黑乎乎的汤药。
为了不让苏贵妃起疑,皇上还特意备了两碗安神汤,一碗是给他自己的,素日喝的安神汤,一碗是给苏贵妃的,伪装成安神汤的避子汤。
李德全感叹皇上对苏贵妃其实甚是柔情,还特意问了太医,备的是行房前的避子汤,不会太伤身子。
太医跪直身子,往李德全手里的瓷碗看了一眼。
李德全把那碗还剩一半的汤药端给太医:“劳烦太医给看一看,是不是皇上喝的这碗安神汤里出了问题。”
宋珩眼神一冷。
是谁想要害朕。
太医跪直身子,结果李德全呈上来的瓷碗,用银针试了显示无毒,然后又用指腹轻轻蘸了一点,放入嘴里。
太医品着汤药,眼睛转了转,突然一下子拜倒在地:“皇上,这,这这……”
宋珩心里一急:“到底如何?”
太医战战兢兢地抬头看着宋珩:“您睡前服用的,应不是安神药,而是……而是一碗女子所服的避子汤。”
“此药药性阴凉,与男子纯阳之体相悖,所以,嗯,皇上才会突然,力不从心。”
安静。
死一般的安静。
只有灯花毕啵的响,太医额际的汗不停流,李德全下巴快掉到地上。
宋珩:“………………”
从来恪谨有礼的男人头一回在心里爆了一句粗口。
如果说还有什么值得庆幸的话,那就是宋珩不想伤苏棠身子,那碗避子汤药性算是温和,再加上他只服了半碗,不算太多。
太医开了一堆药方,最后言辞恳切地嘱托皇上万万保重龙体,近些日子,能不召幸宫嫔,就不召幸吧。
女子的生理周期是一月更替,这个药的药性大概也会在皇上体内留一个月,等一个月过去了,身体还是能恢复如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