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陈渊起了个大早。
正准备去巷口那对小夫妻的铺子里,吃一碗羊杂汤。
打开院门的时候才发现,门口竟然提前有人等着。
这是一个穿着华丽蓝色儒衫,头戴儒冠,长相内敛沉稳,留着八字短须的中年男子。
对方看样子也是一个读书人,和庐江城隍平时的穿着气质很是相似,但是身形却又没有庐江城隍那般高大,也没有庐江城隍身上,那股特有的威势。
中年男子身上衣衫,肩头位置颜色很深,看样子来了不短的时间,以至於身上有些地方,都被清晨的露水染湿了。
另外对方手里,还提了两份用红纸包装成筷子长短的方形盒装礼物,只是不知道里面乃是何物。
“阁下乃是何人?”
陈渊有些疑惑,他并不认识此人。
“在下乃是平凉县知县,复姓公孙,名越,特来拜见道长。”
见陈渊从院子里走了出来,此人立马凑了上来道。
眼见陈渊神色微变,公孙宁连忙撇清关系道:
“道长别误会,在下不是替知府大人来的,是代表自己来的。”
听到这公孙越如此说,陈渊熄了赶走此人的想法。
想了想,他也没再多说,直直往巷口那家羊杂汤铺子行去。
见陈渊没驱赶自己,公孙越心中一喜,连忙跟了上去。
在他看来,不拒绝便是机会。
来到巷口的羊杂铺子里,在店铺锅灶旁忙碌,小夫妻中的妻子见陈渊来了,笑着问道:
“陈道长来了,还是老样子,来碗羊杂汤嘛?”
因为陈渊常来,他们也知道了陈渊的名字,不少客人更打听出了陈渊的底细来历。
据说陈渊并不是外地人,而是平凉县本地人,也住在城西,之前和兄嫂一起,就住在不远处的梨花巷里。
原本是个读书人,后来去临县借读时,遭遇了意外,失踪三载,本来兄嫂都已经放弃,以为他出意外,命丧他乡了。
谁知道这陈渊前段时间不仅回来了,头上还梳着道髻,身上穿着道袍,成了一个道人,似乎是拜了道门高人为师。
最近才和兄嫂分居,就住进了那栋在当地极为有名,十分“邪性”,据说有妖的宅院里。
可是住了这么长时间,却一点意外都没发生。
也就说明眼前这少年道人,恐怕是有真本事的。
“来碗羊杂汤。”
陈渊点头道。
然后找了个空位坐下。
“给我也来一碗,端到道长那一桌。”
这时跟随在陈渊身后走进来的公孙越,适时开口道。
说完他拿出钱袋,准备付钱。
“我们这都是先吃再付钱的。”
眼见公孙越衣衫华丽,小夫妻的妻子有些手足无措道。
“先付钱也是一样的。”
公孙越坚持道。
“那好吧。”
小夫妻的妻子在旁边丈夫的示意下,收了公孙越给的钱。
替自己和陈渊付了钱后,公孙越才走到了陈渊的对面坐下,并且把手上提的礼物,放在了方桌边缘。
“公孙大人,贫道有一事不明,你怎么也算是一县父母官,需要对我一介无名道人,这般折节相交吗?”
在公孙越坐下后,陈渊对公孙越道。
既然知道公孙越,不是为了庐州知府来办事的,陈渊也便没有了和对方保持距离的想法。
“道长说的是哪里话,道长可不是无名道人。再说了,您是连知府大人,都想要结交的高人,在下区区一个小县知县,不敢在道长面前托大。”
公孙越将自己姿态放得很低。
在公孙越和陈渊交谈的时候,小夫妻的丈夫把两碗做好的羊杂汤,端到了桌子上。
在整个过程中,他一直在打量着公孙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