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清晨,陈渊起了个早。
如往常一样,到巷口那家小夫妻所开的铺子里吃羊杂汤。
却发现平凉县知县公孙越,穿着一身常服,早已经等在这里,并且点好了羊杂汤,给他自己点了一碗,也给陈渊点了一碗。
“道长,根据主人那侄子所说,他是在继承宅院后,才发觉了被丢弃在井底的主人一家屍体,他怕惹上官司,所以才没有报案,直接将屍体藏在了井底。我们审问了多次,他都这样说,再加上他当时人在外地,看样子不像是在说谎。”
请陈渊落座后,公孙越一边吃羊杂汤,一边告诉陈渊他们从府城庐江城带回的徐翁侄子,从徐翁侄子口中问出的话。
说话时公孙越神色有些羞愧,他之前夸下海口,没想到这竟成了一桩无法告破的悬案。
“此事确实和他无关。”
陈渊点了点头,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的经过。
“道长是如何知道的?”
公孙越惊奇道。
“在你们衙门将那一家六口埋葬后,他们当天夜里,一家人的鬼魂,便上门找过贫道。”
陈渊神色平静道。
“那他们如何说?”
公孙越身为一县父母官,十分好奇这一家人是如何死亡,以及屍体出现在井底的过程。
陈渊便将整件事情的经过,完完全全地讲了出来。
“天下竟有这样的奇事?”
听到是讨债鬼投胎上门,这才让一家人遭难,公孙越不由惊奇道。
吃完羊杂汤后,知县公孙越便提前告辞离去了。
既然从陈渊这里,得知了事情的始末,这件案子便就算了结了。
而陈渊在吃完羊杂汤后,起身要给小夫妻俩付钱。
“陈道长,不用付了,刚刚知县大人已经提前帮您付过了。”
小夫妻中的妻子看着陈渊,她神色夹杂着敬畏外。
如今不仅是整条巷子,就连整个城西都传遍了,衙门在眼前这个少年道人的帮助下,在那栋据传有妖的宅院里,挖出了六具前任主人一家的骸骨。
现在看来,这位少年道长,的确是个有大本事在身的高人。
听到知县公孙越付过了,陈渊也不再多说,转身出门离去,左右不过一碗羊杂汤而已。
而陈渊却没有看到,在他走出羊杂汤铺子时,整个铺子里的客人,也都用敬畏的目光看着他。
在周围客人的心中,住在这条巷子里的陈渊,是个不折不扣的奇人。
没看到就连身为堂堂一县父母官的知县大人,都在结交这位少年道人吗?
……
回家之后。
陈渊并没有去做其他的事情,而是在查看锈剑。
因为这段时间,他对於锈剑的感应越来越清晰,锈剑也越来越有灵性。
甚至陈渊一个念头,锈剑便能从寝室床头,飞到坐在梨树下石桌旁的陈渊手中。
“看样子养剑,就要在近日完成了。”
陈渊坐在梨树下的石桌旁,看着拿在手中的锈剑道。
只见手中的锈剑,原本剑身上的锈迹,已经褪去了九成,只剩下剑柄上还有一些锈迹斑点而已。
陈渊能感觉到一股锋芒,正在这柄锈剑上酝酿。
被师父吕岩修改过的《浑元剑经》里说过,想要养出一柄和自己心意相通的神剑,除了要找到一份有灵的剑之灵性外,便是用《天清神咒》养剑百日,剑主需要和所养之剑朝夕相处。
而如今还有几日时间,便满百日了。
本来一开始,陈渊甚至是睡觉都抱着锈剑的,后来随着修炼《浑元剑经》的造诣加深,发现养剑不用日夜都将锈剑带在身边,只需要睡觉时,将剑放在自己身边三尺之内就行。
接下来几日,陈渊时刻都关注着锈剑情况。
除了定时为锈剑更换“天清神咒”外,每当自己修炼时,陈渊都会将锈剑放在自己身边三尺之内,以便用来培养默契。
时间眨眼间又过去了七天,这一天中午。
陈渊吃过午饭后,正坐在梨树下乘凉。
天气已经越发炎热,正午的时候,只穿宽袍单衫便足够了。
好在陈渊差不多,已经到了寒暑不侵的地步,长年都只穿着一件道袍而已。
恰在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雪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