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
方夫人因一身武功搁置过久,结果六支追魂梭仅有一支打中右首那名蒙面人的左肩。
肩胛本非人身要害,又是执刀着力之右肩,是以一梭中的,收效极微,三名敌人见方夫人出手。立即抽调一人转身迎战。方夫人这一挺身而出,虽然减轻丈夫部分负担,但是,此举已与胜负大局无关。
三名蒙面人本来人人都有与方铁民单独对敌之资格,现在三去其一,尚有二人,更何况方伯民此刻已负创累累?
这一边,方夫人接战那一名微跛的蒙面人,两下相去便远,她被那名跛足蒙面人的一柄设风刀逼得毫无还手之力,”全靠一把又一把地盲目打出追魂梭,勉强支撑,可是,梭仅两袋,有用尽时,打完两袋钢梭又怎办?
方铁民睹状又气又急,顿足怒呼道:“娘子,你,你——”
方夫人又发出一把追魂梭,喘息着答道:“别傻了,铁民,你我当初结合,便已注定同生共死之命运,如果我们二人离得开,也早不会等到今天了。”
这边方氏夫妇浴血苦战,与那边小凤仙妓院中,苏天民取出八片金叶。和闵守义二人准备向那位小凤仙姑娘告辞正是同一时候,所以,如等苏、闵二人赶来支持,是无论如何来不及的了!
不过,在此不久之前,在离血战现场不远的北门城墙上却另外出现了五名黑衣人。
这五人,正是花帝座下的“黑旗金吾”,以及黑旗队下的四名“黑旗武士”!花帝的行事规例,一向是“黄旗”布达,“黑旗”执行,现在这名黑旗武士队长领着四名黑旗武士出现,正是为了前往景阳观察看前此那道推命花符留置之后的结果如何。一行五人走在城墙上,由西向东,准备过了北门抄近路奔赶景阳观。
在将近北门时,一名黑旗人士打破沉寂向那名黑旗队长发问道:“队座来的时候说:这次景阳观中那名受符者如果拒不自裁,实在令人甚感为难。敢问队座您这话究竟何所指?”
黑旗队长深沉地叹了口气道:“因为此人与本座为先后任,丢开彼此间武功不谈,就凭私人感情,也叫人无从下手起,这还能说不难么?”
四名黑旗武士同时一惊道:“什么?受符者竟是前任黑旗队长?”
黑衣队长点点头,没有开口。
先前那名黑旗武士又道:“据说全观十余名道士几乎没有一个人会武功,这又是怎么回事?”
黑旗队长摇头道:“他不在那批道士里面。”
那名武士一愣道:“那么在哪里?”
黑旗队长叹了口气道:“说来也许无人能信——他便是观中厨房里那名又老又瞎的伙工。”
那名武士又是一呆道:“双目全瞎?”
黑旗队长摇摇头道:“不,瞎的只是左眼,不过那只右眼据说现在也只剩下五六分光了。”
那名武士皱眉道:“原来就是这样子?”
黑旗队长忍不住笑了一下,骂道:“傻蛋!原来就是这样子,帝君会派他担任黑旗队长?你看现在的八旗队长哪一个仪容欠整?”
那名武士仍然不明白道:“那么——”
黑旗队长又叹了一口气道:“右眼视力是后来逐渐衰退,而左眼则据说是出於毁容求全,他满以为这样便可以逃过帝君之耳目,没有想到,结果依然是白费心计。”
那名武士摄儒道:“敢问队座……前此……那位……他……他到底犯的什么罪名?”
黑旗队长感慨地道:“谈罪名——”
黑旗队长说至此处,神色一凝,忽然改口低叱道:“你们这些孩子也未免问得太多了,还好问的是本座,现在又是走在外面,以后千万不可如此,知道吗?”
四名黑旗武士同时低声道:“知道了,谢队座恩典。”
黑旗队长忽然一摆手,同时停下脚步,显得甚是诧异道:“下面木屋前面是哪些人在厮拼?”
黑旗队长摆手阻住身后四名黑旗武士停止前进,正是下边木屋前面方氏夫妇最后答话的危急当口。
一名黑旗武士刚刚说出一声:“好像——”
那名黑旗队长已然挥手下令低喝道:“孩子们一起下去看看!这女人口中的‘铁民’,也许就是我们宫中以前那位黄旗队长‘方铁民’。此人在职时盛气凌人,目无余子,而且他犯的罪名也比景阳观那一位大得多,帝君久欲加以捕获,只是昔於不知这厮之下落,知道不报,罪与犯等,咱们今天既然无意撞上,说不得只好下去问个究竟了!”
说时冲,那时快,就在方铁民跺足埋怨爱妻,一时限於防守,两名围攻者之一,泼风刀一翻,一式回光返照,欲向方铁民拦腰扫去之际,木屋上空,突於嗖嗖声响中。乱箭般联翩射身来五条黑色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