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
苏天民看到白老嘴角隐隐掠过一抹笑意,知道自己没有猜错,秘密确被这家伙识穿了!
白老脸色一整,接着望向两兄妹说道:“老夫为人如何,一身玩艺儿如何?相信你们两兄妹不会不清楚,刚才,老夫已取得你们爹爹的同意,三天后,老夫即将远赴他方,想跟老夫走的人,请在三天内收拾停当!”
两兄妹一阵愕然,白老沉声接下去道:“老夫虽然只是天王府的三铁卫之一,但老夫自信,十年之后,老夫教出来的徒弟,保他有资格再开一座天王府!”
两兄妹互望一眼,同时低下头去。
白老沉声再接道:“令尊当年不乐武事,无非是眼见当时一般武人均未将武功用於正途之故。如今,令尊已渐感后悔:因为,今天的令尊业已悟澈‘刑期无刑’,以及‘止戈为武’的道理,格於处境和形势,老夫不便再多说下去,令尊也不勉强你们,他要你们不妨慎重考虑一番!”
公孙翠头一抬,毅然道:“不用考虑了,白老,既然我爹意思如此,翠儿跟您走就是了!”
白老转向公孙勇问道:“你怎么样?”
公孙勇躬身答道:“公孙勇宁违爹意,落个不孝之名,也不愿离开爹爹一步r
白老不住点头道:“这样也好……”
头一抬,忽然瞪向苏天民道:“你这娃儿不趁现在走,还等什么?”
公孙翠噢了一声道:“对了,白老,不知道您对符老儿的闭脉手法是否熟悉,假如能化解,就麻烦白老代他除开禁制吧!”
白老冷冷一笑道:“你们还在做梦呢?这小子如非天性厚道,就必然另有所图,否则,哼哼,你们兄妹十个也给人家宰了!”
公孙勇双目大睁,公孙翠失声道:“他是由符老儿……”
白老嘿了一声道:“若在往日,老夫不将那老儿喊来这里叫他老儿羞死当场才怪!”
公孙翠转向苏天民道:“你?”
苏天民笑了笑,走出一步,向白老躬身道:“既然瞒不过您老法眼,晚辈斗胆,索性再向前辈请教一件事。”
白老眨着眼皮道:“什么事?”
苏天民道:“不知前辈与家祖过去有无交往?”
白老诧异道:“你娃儿忽然问及这个干什么?”
苏天民含笑说道:“请前辈先行赐答!”
白老沉吟了一下,抬头道:“不瞒你们几个娃儿说,老夫今天这一身功夫,尚是近三十年所练成,在今天,老夫敢说一句,九帝之中,大概谁也不够资格跟老夫把臂论交,但是,在三十多年前,情形恰恰相反,那时的老夫,可能连替今祖魔帝提鞋都不配!换言之,当三十多年前,令祖魔帝业已名满天下时,老夫我,那时尚还是无名小卒一个!”
白老说至此处,顿了一下,接着道:“这种情形之下,两者之间当然说不上什么交往了。”
苏天民脸上刚露出一片失望之色,白老已然继续接下去说道:“不过,一个人武功高低是一回事,品德学养又是一回事,老夫对令祖那一股刚爽凛正之气,平心而论,到今天还是佩服的。”
苏天民再上一步;含笑躬身道:“既然这样说,那就请前辈看在家祖薄面上,指示晚辈一条明路,如何才能进入天王府天字第一号大牢”
白老一怔,失声道:“你娃儿是不是疯刀”
苏天民也是一怔,抬头道:“前辈能否再说明白点?”
白老伸手一指公孙兄妹道:“他们两兄妹都知道的,王府中三座天字大牢,一向归三铁卫掌管,一号和三号属符金两老儿,二号属老夫,除牢门有两名五级武士看守外。我们三铁卫的住宿之地即在牢旁,一旦有事,三牢均能首尾呼应,就是老夫今天想去牢中救人都办不到,你娃儿这点道行,在符金两老面前能济甚事?”
苏天民听了,不禁大感失望。的确不是对方不肯帮忙,老实说,就是三座大牢牢门整天都敞在那里,他又能怎么样?
白老顿了一下,皱眉接着道:“老夫纯出一番好意,你娃儿要走,最好马上走!过了这一天,老夫带走翠丫头,那边若是查究起来,很可能连翠丫头的失踪,都会疑在你娃儿头上。那时候,符金两老儿万一奉命逼供,可就够你娃儿生受的了。”
公孙翠也在一旁催促道:“是的……苏……你就快走吧!”
苏天民不为所动,向白老又是一躬,缓缓说道:“谢谢前辈关怀,晚辈如果怕事,要走早就走了,现在既然留了下来,正如前辈所说,为的就是‘另有所图’。在图谋未遂之前,晚辈暂时还不想离开!”
白老深深—叹道:“就跟阿勇一样,又是一副煮不烂,滚不熟的犟脾气!”
白老摇着头,跟着向公孙兄妹一招手道:“来!你们两个且随老夫去见见你们的爹。这位小老弟他既然如此坚持,就让他一个人暂时留在这里吧!”
白老领走公孙兄妹之后,苏天民在书房中负手徘徊,思潮一片紊乱。
现在,他悬心的问题实在太多太多了,夏侯芳眼看着救不出,古玉蓓则连下落都没有,仙帝方面也始终没有联络上。
以及,他离开后,北邙方面又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