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苏天民借闲谈机会,向萧总管问道:“本座看巴全贵这人很能干,怎么还只是一名准武士?”
苏天民这是一种稳健的做法,以他今天在庄中之身份权力,提拔一名准武士,能算什么呢?
可是,苏天民偏就不愿这样做!
是的,巴全贵很能於,问题是,他看到巴金贵能於,别人应该也会看得到,那么,巴全贵何以仍然只是一名准武士呢?
可以想见的,其中必有原因!
现在,苏天民要探究的,便是原因何在!
萧总管笑了笑,说道:“巴全贵这人,能干是能干的,只是手底下不敢恭维。本庄武士录用标准,向以武功为主,如勉强将他升为正式武士,别人暗地里瞧他不起,在他、也未尝不是种痛苦。”
苏天民点点头道:“这倒是的。”
顿了一下,接着道:“不过,本座见他,好像还很有一股向上心;每有闲暇,总不忘伸伸拳,踢踢腿,显得相当认真。这样好了,过两天,有空时,待本座找个机会,亲自来试他一试,且看怎么样。”
萧总管笑笑道:“试过之后,包你失望。一般人限於天赋和师承,有时候,即使练至老死,还不就是那么一回事!”
苏天民弄清巴全贵冲冲不获陞迁,除了武功,别无其它原因之后,即将话题扯去一边。
当天,回到神武院,他将巴全贵叫来跟前问道:“全贵,你祖籍哪里?”
巴全贵答道:“密云。”
苏天民道:“武功何人传授?”
巴全贵道:“冀北义通镖局钱老镖头。”
苏天民道:“学的是兵刃,还是拳掌?”
巴全贵道:“拳掌。”
苏天民道:“叫什么名称?”
巴全贵道:“龙虎散手三十六式。”
苏天民道:“练过几年?”
巴全贵道:“三年。”
苏天民点头起身道:“来,我们到后院去。”
巴金贵有点不安道:“副座意思……”
苏天民拦着道:“去了后面再说不冲!”
主仆二人来到后院,苏天民吩咐道:“将你那套龙虎散手,从头到尾,好好的演一遍给本座看看。”
巴全贵不敢违拂、只好站去院中,使出浑身解数,十分卖力地将一套龙虎散手演练了一遍。
练毕,喘着气跑过来,迫切地问道:“副座……觉得……怎……怎么样?”
苏天民点点头,沉吟不语。
萧总管说得不错,这位巴仁兄,拳如其人,手底下果然令人无法恭维。
一套龙虎散手,招式看上去尚还贴切,其实全无功效可言。
像这种拳脚,用来卖卖膏药还可以,如欲凭以临阵对敌,老实说一句,在动手之前,最好先去棺材店定下一副棺材。
巴全贵双手握握着,脸色愈来愈不自在。
苏天民想了想,招手道:“你蹲过来——”
苏天民捡起一段枯枝,一面细声解说,一面以枯枝在地上画划,先后足有顿炊之久,最后问道:“全听懂了没有?”
巴全贵兴奋得说不出话来,只见点头。
苏天民接着道:“打现在开始,你回房去,就说人不舒服,将房门闩好,在这两三天中,三餐我会叫人送去。”
三天之后,苏天民信步踱向后演武坪。
八九名七六两级武士,正在那里活动身手,碰巧萧总管亦和一名紫姓一级武士,自庄中密道那边走了过来。
苏天民迎上去,含笑招呼道:“总座和紫老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