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六
这时的慧眼仙樵,心中有着说不尽的悔恨和懊恼。他若早知道这名魔妇身手泛泛,又何须如此费事?
可是,人非神仙,在事先谁又能洞察及此?
魔妇清了一下喉咙,接着道:“再说,我紫玉华要是……”
魔妇的一个“是”字刚刚出口,突然发出一声惊呼,接着便像中风窒息了似的,一下子失去任何声音!
代之而起者,是苏天民的一阵嘿嘿冷笑:“你这婆娘可谓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得意忘形之余,居然在敌人面前也说起真话来了,要不是你婆娘口直心快,小爷我可还真有点顾忌呢!”
仙樵怔得一怔,接着喜极而呼道:“是小苏吗?你……啊,不……还有那名哑妇,以及那名妙缘小尼姑,小子赶快先去解决掉!”
苏天民应声道:“毋须劳心,早解决多时也!”
仙樵接着叫道:“你小子不是中了迷药吗?怎么这样快就醒来了?”
苏天民静静地道:“请前辈先见告开启密门之法如何?”
仙樵噢了一下,忙说道:“观音像后,从上往下数,第五条手臂,擎着一只小盘的那一条,看到没有?好,用力往古扳。且慢,还有在地道中,有一道钢门,门上有幅图案,也是一幅千手观音像,找着之后,如法炮制,只须对准像上盘位所在,使劲点上一指就行了。”
不一会,钢门开启,苏天民悠然出现於门口。仙樵转身抱起那只铁匣,忙向门外走去。
走出地道,仙樵又问道:“那碗姜汤究竟怎么回事?里面放的迷药,是药力不够?还是药性发作之前,凑巧你找着解药?”
苏天民哼哼道:“世上哪来的那么多巧事?等一下你去掀开被窝看看,您就知道了。”。
仙樵一愣道:“你没喝!”
苏天民嘿了一声道:“古语说得好:言必有诈。;小爷早就看出这对师徒对我们实在好得过了份,尤其那小尼姑一定要等我喝了才肯走,更令人不能无疑。最后,果如小爷所料,您前脚刚走,那小尼姑便蹑足走了进来。似是想来查看小爷的昏迷程度,而小爷我,也就不再客气,顺手一掌,便帮她完成了正果!”
仙樵一哦道:“宰了?”
苏天民忽然笑道:“您猜那名小尼姑是怎么回事?”
仙樵惑然道:“怎么回事?小尼姑就是小尼姑,难道会突然变成一名小和尚不成?”
苏天民微微一笑道:“算您会猜!”
仙樵一呆道:“怎么说?”
苏天民笑道:“那厮正是一名货真价实的和尚!只不过年纪已不能算小了。”
仙樵诧异道:“你是如何发现的?”
苏天民笑道:“假如那厮不死,恐怕就连公孙老魔也断难识穿此一秘密。那厮被我一掌劈翻,恰好是仰脸向上——好了,话到此处为止,底下由您去猜吧!”
仙樵霎霎眼皮道:“被你看到他那块喉结骨?”
苏天民头一点,笑道:“佛门弟子,见人合什,下颔经常收贴於前胸,老魔来时,除非拨开颈子看,您想又怎会发现这一点!”
仙樵摇头一叹道:“这叫做自作孽,不可活!那么大一把年纪,偏要讨上这样多小老婆,而且一年之中只来一次。他大概以为,他老魔的威名足可辟邪镇神,手下人诡也不敢不忠於他,须知一个女人,尤其是这种二十出头的年龄——唉!”
苏天民笑道:“别尽叹气了,好多要紧事,都还没有办呢!”
仙憔一收心神,问道:“妖妇情形如何?”
苏天民摇了摇头,答道:“对於一名武功有限的人,尤其是从背后偷袭,晚辈实在狠不起心肠来。”
仙樵一咦道:“那你是怎么处置的?”
苏天民说道:“晚辈只暂时点了她几处穴道,究竟如何处置,尚待前辈决定。”
仙樵沉吟着点头道:“老魔不日就会前来,将她重要穴道封闭,使她连爬一道山坡的力气也没有,同时将淫僧那具屍体搁置高处,除非这女人有勇气自尽,让老魔亲自来看看这一副情景也好……”
仙樵说着,又问道:“那名哑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