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天民佯装失声道:“老的已经抓到?”
接着又连连摇头道:“这样似乎不妥。”
符老眼皮微撩道:“何处不妥?”
苏天民皱眉道:“正面盘问,想得实话恐怕不易,万一搜索落空,人抓来了,要找的东西却未找着,岂非徒劳?”
符老问道:“那么,依了欧副分舵主,又该如何?”
苏天民沉吟道:“只是不知道那老的是何等样人?”
符老说道:“那老的就是花帝座下的慧眼仙樵!”
苏天民一愣道:“有这等事?”
符老点点头道:“一点不假。”
苏天民偏脸想了想,忽然说道:“唔,既是这样,欧某人倒是想出一个办法来了!”
符老一哦,忙问道:“什么办法?”
苏天民抬头说道:“这位慧眼仙樵,欧某人曾经见过一二面,想他或许也还记得我欧某人,现在,请前辈打根皮索来,将要饭的来一个五花大绑,这就押去下面跟他囚在一起——前辈可懂要饭的这意思?”
符老欣然称赞道:“这主意不坏!”
於是,一切均由那位受老鬼赏识的三级武士俞振平动手,他找来一根粗绳,将苏天民反手绑起,这只是一种形式,当然不点穴道。
然后,再由他将苏天民押着走向后院地下那座秘牢。
在向后院走去时,俞振平轻声问道:“欧兄现在要去向那姓赵的套问什么?”
苏天民坦告道:“事情是这样的:敝帮弟子,偶而在东城某一客栈,发现一名行动可疑的少年,据敝分舵所知,贵庄找这老少两人,似为追回一件重要失物。但是,那名少年却好像於然一身,了无长物。依敝舵推论结果,断定此子或许深知今日河洛一带,寸步难行,身携宝物,更是危险;故可能已将该宝物觅地藏起,若是迳此找去,定必打草惊蛇,难有收获。所以,如今得先弄个清楚:那件宝物是否就藏在那小子身上?是的,即可动手拿人!同时,亦可借引顺便查证一下,人有没有弄错,免得到时候闹笑话!”
俞振平由衷生敬道:“贵帮能居今天武林中四帮之首,诚非偶然;以欧兄这等人材,即敝主府中,亦不多见也!”
苏天民连忙逊谢道:‘喻师父好说。敝分舵镖局成立,将来仰仗之处仍多,尚望俞师父今后不吝指教才好!”
俞振平点头道:“贵帮与敝府,渊源日深,彼此照应,自属理所当然!”
两人一路“亲切地”谈谈说说,随由一道花墙中走下那条地下密道。
俞振平将牢门打开之后,苏天民突然伸手一拉,低声道:“俞师父,我们说句话!”
俞振平转过身来,大为诧异道:“欧兄为何挣断……”
苏天民微微一笑,出手如电,俞振平人随一个“断”字瞑目后仰,一句话没有,死得安静异常。
苏天民怕屍身倒下,会带出响动,速伸手臂抄住,轻轻放落,然后,定一定神,举步入牢。
牢中光线虽暗,但三人却能很快的便将对方看清楚。
看见进来一名破衣独目汉子,赵严两人均甚惊讶。
慧眼仙樵的确认识这位“独目金刚丐”;扫花叟虽然没有见过,但对一名“丐帮四结弟子”之身份,自能一目了然。不过,赵严两人这时均无任何表示,因为他们两个一时全弄不清,一名丐帮弟子何以会突然来到这种地方?深恐出语欠当,反招祸咎。
苏天民先朝仙樵一使眼色,口中冷笑道:“阁下卖‘绵蓍’,怎卖到此地方了?”
若按常理,苏天民处此非常环境,似不应忙走“缓着”;应该速战速决,宰掉扫花叟,救出仙樵,然后脚底抹油,一走了之!
其实,大谬不然。
如果那样做,不但救不了仙樵,也许还得赔进自己一条小命!
试问:此地何处?符老者,又是何许人?他又怎知道牢中是否安有机关?万一触动灵栓,将凭什么能够逃过一名天王铁卫之兜截?
事实证明,苏天民这一“着”确是走对了!
慧眼仙樵一听绵蓍两字,心头登时雪亮。除了一个老搭档,魔帝之孙,谁还知道他在王屋山下,向公孙老魔,将“真经”当“绵蓍”兜售的那段故事?
仙樵心头剧震之下,忙那盏壁灯逆目扫去!
苏天民看清了灯后,隐约有着一道通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