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天民愈来愈窘,当下轻轻一咳,故意四下里张望着道:“胖瘦两位前辈呢?”
古玉蓓眼角一描,悠悠道:“芳姊,你听听人家关心的是谁吧!”
夏侯芳淡淡说道:“不要胡乱责怪人,阿蓓,有道是‘礼尚往来’,这些日子,我们又没有惦着人家,怎能苛求别人家对我们关切。”
苏天民向两女笑笑道:“士别三日,果然得刮目相看,请问两位,这一套是跟谁人学来的?”
只有一个河锦凤,始终於一旁抿唇微笑不语。
苏天民见两女未再还击,乃又向夏侯芳笑道:“‘寒暄’已毕,可以谈谈正事了吧?”
夏侯芳白了他一眼道:“什么正事儿?”
苏天民笑着道:“上次在平遥府,将芳姊救出那座一号大牢的,究竟是谁?”
夏侯芳反问道:“你猜是谁?”
苏天民摇摇头道:“毫无迹象可循,我事后只听说,守牢武士系伤於一种极为歹毒的梅花针,这种梅花针,多为女人使用,而我们这一边,除了一位毒帝秦前辈,可说全是男人,小弟实在猜不透这位天降救星会是谁。”
古玉蓓点头自语道:“唔,原来这就叫做正经事!”
苏天民只当没有听到,含笑望着夏侯芳,等候回答。
夏侯芳哼了一声,缓缓说道:“是啊,拯危抒难一类的侠行义举,照理说应该是你们大男人的事,但这一次不巧得很,竟被一个女人代劳了,而且对方只是一名出身卑微的使女,咳咳,这一点很出苏少侠意料之外吧?”
苏天民一怔,脱口道:“此女名字,是不是叫‘春花’?”
古玉蓓眼角又是一瞟道:“听到没有?芳姊,你看人家交游多广阔!”
夏侯芳手一按,低声制止道:“别瞎说,阿蓓,人家春花姑娘,已经准备出家了。”
苏天民心里有数,春花潜入平遥魔府,可能是为了要找那位天王第三徒报仇雪恨,最后趁魔府起火之际,就便救出一号大率的夏侯芳。她之破牢救人,也许只是对魔王师徒的一种敌对表现,这位花帝掌珠有此幸遇,适逢其会而已。
苏天民感慨之余,又向三女深深一揖,含笑说道:“本想跟三位姊姊多聊一会儿,无奈尚有要事在身,只好暂时失陪——谢谢三位茶点招待!”
说着,走过去,端起一盏热茶,也不管是谁的,打开杯盏,一饮而尽,顺手又抓了一把瓜子,朝三女笑着挥挥手,大步再向厅外走来。
夏侯芳於身后冷笑道:“你们瞧他这副神气!”
古玉蓓抢着接口道:“可不是,哼,就好像九帝今日之安危,都维系於他一人身上似的!”
河锦凤插口笑道:“事实摆着……”
古玉蓓叫了起来道:“哟!我们凤丫头,人还没有过门,就帮起腔来?那只是共喝一盏茶,丫头,可不是交杯酒啊!”
河锦凤掩口吃吃道:“两位姊姊,昨晚说的那番话,要不要我凤丫头,这就追去外面,向那人透露一下?”
夏侯芳跺足喊道:“拧她,阿蓓,拧死这丫头!”
大概是河锦凤见机溜了,一片嘻笑追逐声,渐去渐远,终於在前院中,悠悠消失。
这边,苏天民说完别后经过,刀帝问道:“那么你将仙樵如今安置在什么地方?”
苏天民笑答道:“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
剑帝接着问道:“为何不送来这里?”
苏天民耸肩道:“为了一个不便解释的理由!”
诸帝均非常人可比,凡属苏天民不愿说明者,绝不穷究到底,这时由铁胆客插口问道:“老弟今夜还要走?”
苏天民点头道:“是的。”
铁胆客又问道:“再回魔庄?”
苏天民摇头道:“不,晚辈想到南郊天竺寺去会一个人。”
刀帝微微一怔道:“天竺寺?”
苏天民也是一怔道:“这所天竺寺晚辈以前并没有去过,是不是有何不妥?”
刀帝注目道:“约你前去见面的这个人,靠得住?”
苏天民益发惊疑不已,但很肯定的回答道:“绝对靠得住!”
刀帝摇头喃喃道:“那就怪了。”
苏天民愕然道:“怎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