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潇语气平静得听不出悲喜,“你的意思是倪湛是毒约?他份量够吗?”
待通话结束,程潇关了机,转身见同机组的祁玉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像是恭候多时。
程潇走过去,单刀直入:“从准备会上就一直盯着我,怎么,哪里得罪了?”
祁玉的眼里有明显憎恶的qíng绪,“原来传言有人走绿色通道进入公司是真的。”
“你说我?”程潇姿态坦然地反问,“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你倒是好意思承认。”祁玉以疯刺的口吻说,“看来倚仗长得漂亮,被一群肤浅的男人奉为女神的感觉很不错。”
“谢谢你对我颜值的肯定。不过提醒一句:如此下狠手地一杆子打翻一船人,不是件讨好的事。”话至此,程潇倾身靠近祁玉,像说悄悄话似地气她:“尤其你男神也在这艘船上。”
“你!”祁玉顿时气得脸色发白,“别以为长得漂亮就能为所yù为。”
程潇直视她,“只有貌不如人,才会认为别人的漂亮是武器。”
她说完扬长而去,祁玉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握成了拳。
**********
程潇并不是那种轻易受他人影响的人,但祁玉的挑衅依然令她不悦,所以当旅客登机时,有两位乘客不知所踪,她的耐心所剩无几,以至於和地面管制员询问:“2134完全准备好了吗?”
程潇语气生硬地答:“还没。有两位旅客失踪了,正在发布寻人启示。”
管制员照例催促:“动作稍快点,前面沈阳已经开车了,你再不走我就让后面的北京先走了。”
遇上这种qíng况,机组通常要说几句软话,为自己的飞机争取时间,程潇却答:“飞帝都就能cha队吗?这个不能听你的,我们要先走!”
管制员又气又忍不住笑,“动作稍快点吧。”
等那两位乘客终於登机了,程潇的机组完全准备好了,她说:“2134申请马上推出。”
管制员又回应,“2134稍等推出。”
程潇不悦,“不是该催我们动作快点吗?怎么又不让我们走了?”
管制员解释:“跑道头北京的飞机还没开车。”
程潇命令:“让它快点,否则就靠边站让我们先走。”
管制员哑了一下,时明憋笑得很辛苦,林一成没听见似的一脸平静。
**********
本以为乘客失踪令航班延误已经够不顺利了,结果飞机起飞没多久,距离目的地机场尚有三分之二的距离时,祁玉向机长报告说:“有一位五十多岁的女乘客身体不舒服。”
“身体不舒服?”林一成一时之间无法从她简单的一句话里判断出事qíng的严重xing,“具体qíng况怎么样?有随行家属吗?”
“有,他丈夫说女乘客的心脏不太好。”祁玉语速很快地补充了一句:“这对夫妻就是之前失踪那两位。”
林一成吩咐程潇:“去客舱看看。”然后联系地面的医疗机构。
女乘客已经有了昏迷的迹象。程潇协助乘务长把她平放在客舱走廊的地板上,并组织其他乘客坐好,以免围观时造成空气不畅,然后问女乘客的丈夫,“有随身带药吗?”
老人脸色苍白,慌慌张张地去拿座位上的包。
程潇见他手抖得厉害,接过他的包,“您告诉我药放在哪儿?”
老人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哽咽着说:“我们是要赶去处理儿子的后事的,没想到……”
原来,夫妻俩在a市工作的儿子出车祸去世了。
机上的乘客原谅了因他们晚登机导致了飞机延误的过错。
**********
程潇把女乘客的qíng况叙述过后,林一成身为机长,当机立断申请返航。
这是最快的落地的方法。
空管得知飞机上有急症病人,马上指挥飞机调转机头,下降高度,直飞g市。
为了缩短返航时间,程潇他们的飞机不得不在低於10000英尺的高度下飞行。而这种高度之下飞行速度是有限制的,但为了给心脏病发的乘客争取抢救时间,林一成在迅速下降到5400米的巡航高度后,始终保持着超速的状态。与此同时,程潇既要负责机组的通讯工作,又时刻保持与客舱的联系,随时掌握女乘客的病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