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坦率直接,顾南亭既欣赏又意外,他抬头看看飘下雪花的夜空,双手搭在她肩上,“我从未对你承诺过什么,是怕你觉得我之所承诺是担心自己做不到。但我还是要说:程程,世界之大,四面八方,相遇和相爱的概率低到如同人间奇迹。而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对我来说,是最了不起的礼物。我爱你不是说说而已,我愿用余生与你共指教。”
“我竟然和别的女人没什么不同,也是用耳朵谈恋爱。”程潇仰头,迎着雪花告诉他:“顾南亭,你的qíng话取悦了我。”然后主动吻向他。
顾南亭拥住她,化被动为主动。
缠绵的一吻过后,顾南亭站在漫天雪花里,终於懂得了程潇下车的意图,“我们的未来会和今夜一样,不知不觉就白了头。”
程潇抬头看着他被雪花染白的头发,“难道我从小喜欢雪,竟然是为了长大后与你白头?”
顾南亭亲吻她同样落了雪的洁白发顶,“为了证明是,我们一起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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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潇和顾南亭回了他的公寓。随着灯光亮起,程潇看见客厅的花架上摆放着一排盆栽,都是她最爱的嘉兰。
嘉兰花型奇特,花瓣向后反卷,犹如燃烧的火焰,花名来源於拉丁的“惊叹”“美丽”之意,是津巴布韦的国花,中国只有在温暖的南方才能露地栽种。
程潇惊讶不已,“别告诉我你空运回来的?”
顾南亭给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新拖鞋换,“万事俱备,你却坚决不出席酒会,我有多挫败你现在知道了?”
程潇拖鞋也顾不得穿,脱了高跟鞋跑过去欣赏起来,“顾南亭你这么会讨女孩子欢心,我都怀疑你说我是你第一任女朋友是骗我的了。”
顾南亭无奈,“送玫瑰你给我上演雨露均沾的戏码,送嘉兰又误会我恋爱经验丰富,程程,我很为难。”
程潇打开手机网页,开始查如何养嘉兰,随口答他:“女人多是像我这样的矛盾体,你会渐渐习惯的。”
顾南亭给房门落了锁,走过来蹲在她面前,“抬脚。”给她穿上拖鞋后说:“你先玩,我去洗澡。”
程潇专注於手机没有抬头,“洗白白的,否则嫌弃你。”
她的样子——顾南亭爱上了这种如同老夫老妻似的状态,他摸摸她发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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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程潇远没有表现得那么放松。从准备给顾南亭惊喜那天起,她已经开始做心理建设。但到要真刀实枪上阵时,她还是紧张得不行。毕竟,没经验嘛!听到楼上浴室传来水声,她放下手机扑到沙发上,把红得不行的脸埋在靠垫里,一副悔恨不已的模样。
所以,顾南亭洗好出来时,她不知从哪里找出一瓶红酒,正在独酌。
顾南亭抢过她的杯,“不许喝了,醉了怎么办?”
程潇要抢回来,“你让我壮壮胆。”
顾南亭不给她,“你没准备好的话,我今晚睡沙发。”
程潇如获大赦,她扬起有些红的小脸确认:“真的吗?”
“你这个女人!”顾南亭深呼吸,命令:“真的,去洗澡。”
程潇拍了拍胸口,“要知道你这么善解人意,我就不用喝那么多酒了。顾南亭,不枉我独宠你一人!”然后扑到他怀里,在他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乐颠颠地上楼洗澡去了。
顾南亭觉得:如此良宵,如果还让她全身而退,自己实在太不男人了。
他仰头gān了一杯。
“哗哗”的水声中,程潇喊:“顾南亭?”
顾南亭在楼上的卧室里应,“怎么,需要我帮忙?”
“别做梦啦,这种美差你还要等。”程潇问,“这里面所有的女士用品你是什么时候为我准备的?”
顾南亭逗她,“也有可能是我给别人准备的。”
程潇“哦”一声,喊道:“那这个别人的品位和我很相似,我将就一晚。”
顾南亭笑着解释,“你住院时我留意了下你的生活用品,然后照着给你备了一套。”
如此用心,说程潇会无动於衷,她自己都不信。但她嘴上却说:“为了把我接来过夜,你也是筹谋已久。”
顾南亭毫不避讳地答:“从遇见你,我就开始步步为营。”
在这样的你来我往中,程潇穿着顾南亭的白色衬衫从浴室里走出来,她站在卧室门口,问他:“你不休息吗?还是我去楼下?”
顾南亭没有回答,只是安静地凝望着她,眼眸深邃难辨。
这样不动声色的沉默,让程潇心跳加快。她刚想说:“我去楼下。”顾南亭已起身走过来,在她未及反应时拦腰把她抱起,说:“就这么放过你的话,我会整晚睡不着。”
程潇被他抱到chuáng上,明明紧张到不行,却并不真的抗拒,手如同有自己的意识一样,已经紧紧地抱住了他,放任他碰触、占据自己的身体,和心。
卧室的灯被调暗了,他在一片柔和的光线里贴近她,轻声地说:“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