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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潇浅浅一笑,“说得好像自己是jian商似的。”

“我是什么样的商人让别人去评价吧。在我女朋友面前,我只是个普通男人,只想尽可能地陪在她身边,和她在一起。”顾南亭揽住程潇肩膀,“要不女朋友太能gān,总是飞来飞去让我见不到,也是想念。”

程潇依偎着他,“那我们一起飞的时候,我录成视频,让老程给我妈看吧。”

为了让肖妃安心,程潇不能像以往那样时常露面,未免肖妃惦念,在随后的三个月里,她在悄悄去探望母亲的同时,通过视频的形式让肖妃了解她的近况。

视频里,身穿飞行制服的程潇说:“天空有多美,飞行有多酷,我先不急着告诉你,等我有资格带你飞的时候,让你自己领略。今天,我先带你去趟巴黎。我知道,làng漫与爱,是你最不愿辜负的。”

画面切换,是巴黎的艾菲尔铁塔、凡尔赛宫、凯旋门、圣母院,最后是巴黎歌剧院。换上便装的程潇面对镜头说:“这些地方都是蜜月时老程带你来过的,这次我带顾南亭来了。相比之下,他真是不如老程làng漫。你肯定不知道,他还停留在qíng人节送玫瑰那种俗物的阶段,简直让人质疑他的qíng商。”

随即,顾南亭出现在画面里,他向准岳母告状,“伯母,她把我送的花分给同事,美名其曰‘雨露均沾’。您说,我是不是得收拾她?”

又一段视频里,程潇来到了苏黎世的老城区,鹅卵石铺就的石板路两旁分布着许多的老式建筑,令整个市区弥漫着怀旧复古的气息。她被顾南亭牵着手,眉眼带笑。

接下来,他们又到了苏黎世湖,那是瑞士着名的冰蚀湖。一对亚洲qíng侣手牵着手,走在坡度徐缓的湖岸,周围是遍布的葡萄园和果园,远处即是阿尔卑斯山。程潇在苏黎世湖的美景中调侃肖妃,“我记得老程说过,你到了苏黎世就直奔班霍夫大街,体会血拚的乐趣了。这种自然美景,根本吸引不了你的目光。”然后她对顾南亭说:“老程那一趟可是出了不少血,据说有人那次光包包就入了二十几个,搞得老程误以为他的妃妃被我外公委屈到了,大手一挥:买买买!”她又指指从镜头前飞过的水鸟问,“妃妃美人,你说那是天鹅还是野鸭啊?”

那一天他们也去了班霍夫大街,茂密的菩提树林荫大道两旁,布满了世界顶级奢侈品店,程潇伸手向顾南亭,“卡给我,我自己去刷。”

顾南亭眸底满是宠爱,他那么心甘qíng愿地拿出钱包奉上卡:“刷不爆,别走。”

程潇对着镜头晃晃手中的卡,“怎么样,比阔气,我爷们儿不比老程差吧。走,妃妃美人,一起去疯狂血拚一下。”

肖妃看着视频,随着程潇的脚步回忆起程厚臣在婚后七年里带她去过的国家和城市,看着看着就哭了,她边哭边笑着说:“现在才发现那个时候你挺宠我。只要我想出门,你从来都不会说一个不字,程安那么大的摊子,说放下就放下,抬脚就带我走。”

程厚臣为她抆眼泪,“我现在还是愿意那样宠你。”

肖妃打开他的手,像年轻时那样负气似地说:“你也曾这样宠过别人,我不稀罕了。”

程厚臣叹气,“我没有。除了你和程程,我哪有那份心力再宠别人。”

肖妃依然不理他,转过身去重看一遍视频。

程厚臣静静坐了一会儿,才说:“这里还有程程给你的礼物。”

肖妃打开盒子,里面摆放着几大奢侈品品牌的包包,都是今年的最新款。她逐一看过来,自言自语地轻责,“这个败家丫头,我哪里还有机会拎这些包包。”

程潇站在病房外,看着肖妃又哭又笑的样子,心酸难抑。顾南亭站在她旁边,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无声鼓励。

就这样,三个月里,程潇扮演着镜头中和顾南亭秀恩爱的小女人,带肖妃走了一遍程厚臣当年带她去过的地方,以及那些她因恐飞无缘去到的国度。镜头里,程潇一如往常地微笑以对,让肖妃看见她有了顾南亭,不必为她的将来担心。然而境头外,程潇则格外认真严谨地对待每次飞行,即便飞过无数次,依然不忽视每一个细节,用心程度,连苛刻的顾南亭都欣赏。

对於传承,夏至上手比预期的快,短短两个月不到已经不需要肖妃指导能够独当一面了。唯一令人担忧的就是肖妃的病症越来越明显。她不得不开始系统的化、放疗治疗,利用化学药物阻止癌细胞增殖,转移。

随着头发脱落,呕吐症状的来临,肖妃的抵抗力开始下降,jīng神也很萎靡。但面对程厚臣,她依然在开玩笑,“以前总在暗自庆幸你比我大,我再老也没你老,现在倒好,未老先衰了,你要是嫌弃也别说出来,默默地放在心里就好。”

程厚臣带她到花园散步,“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在我心里,都是最好看的。”

肖妃依偎着他,“睁着眼睛说瞎话,最好看的明明是我们的程程。”

“我的女儿,当然也是好看的。”

“那是她好看,还是我好看。”

“你!”

“你敢说我女儿不好看?”

程厚臣无语,见她笑望着自己,忍不住笑了。他在夕阳的余晖中对心爱的妻子说:“妃妃,为了我和程程坚持住。”

肖妃“嗯”一声,“当然了,我是谁啊,哪能轻易倒下。只是,”她望着天空轻轻地叹了口气,“程程看见我这个样子,要难过了。那是我最不想看到的。”

程潇站在树背后,隔着一条街的距离注视着她至亲的父母。然后,她仰头望向天空,像是在期待被天空包容所有的难过和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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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於,在落雪的十一月,三个月终於过了,程潇迎来了二检。那天,顾南亭没有在头等舱,而是以中南总经理的身份直接进入了驾驶舱。

飞行不如一检顺利,因为下雪的缘故,航班先是遭遇了延误,飞到第三个航段要落a市时,由於雪光反she,有些看不清跑道,加大了非jīng密进近的难度。

连检查员都说:“可以申请jīng密进近。”

顾南亭也说:“下个航段再进行非jīng密进近。”

程潇却只是和检查员确认,“19号跑道?有没有着陆指令?”

坚持执行非jīng密进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