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极你大晚上不睡觉,往山上跑什么?没事吧?”王蒙说着,给黄极拍掸灰尘。
黄极憨厚一笑,并没有回答。
王蒙见状也没多问了,只是揉了揉黄极的头发说道:“以后晚上不要乱跑,你爷爷会担心你的。”
黄极点点头。
对於一个傻子找到这里来,众人在听了梁媛的话后,都认为是黄极瞎跑,误打误撞。
黄极一句话都不解释,以他傻子的人设而言,其实就是最大的解释了。
他闲逛到山上,根本不需要理由。
没人觉得,他能故意找到这,如果黄极刻意去解释,反而很违和。
王蒙也就随口一问,黄极发个呆,众人也就不多关注了。
一行人下了山,吕宗民等人被扭送至警车旁,路上面对陈队所有的问询,皆一言不发。
反倒是梁媛,一路上把什么都说了。
经过这一天的折磨,她对於自己想要逃避当年的罪责,感到后悔。
她本没有做过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如果当初就主动自首,两三年也就放出来了,今日也不会落得残疾和毁容。
“一·零七案我参与了,还有去年洛阳古墓博物馆失窃的唐代金佛,也在我父母的手中。”
“他们……已经跑了吧……”
陈队没说话,王蒙微微点头,旁边的板寸青年瞪了一眼王蒙。
梁媛苦笑一声,说道:“我落到这副模样,是我活该,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们,不过金佛我真的不知道在哪,以我对我父母的了解,他们肯定不会带着金佛跑的,一定藏在了某处,若想找到金佛,只能将我父母抓回来。”
众人对什么文物案并不知晓,他们是来破绑架案的。
从立案到破案才两个小时,之所以能这么快,纯粹是一个叫吕宗民的绑匪作死,给警方写勒索信。
陈队见她诚恳,微微点头。
又看了看虽然很顺从,却一句话不说,眼神阴翳的吕宗民等人,不仅冷笑一声。
“谁是吕宗民!”
此话一出,吕宗民面无表情,眼波微动。
王振胡峰则一脸懵逼,他们彼此之间是不知道真名的。
吕宗民心里掀起轩然大波:开什么玩笑,警察为何知道我的名字?不可能的,我从来没有暴露过这个名字,就算是当年被抓的人里,也都只叫我眼镜儿。
虽然惊讶,但他也一副‘这谁啊’的茫然样子。
陈队见他们是不会说了,也无所谓,抬抬下巴道:“带回去,慢慢问。”
“梁媛,我们先送你去医院,有什么想说的,先给你处理伤口后再交代吧。”
梁媛点点头,临上车之际,回头揉了揉黄极的头发笑道:“谢谢你,黄极,你救了我的命。”
黄极微笑道:“我爷爷说,人要有良心。”
梁媛一愣,重重点头道:“你爷爷说的对,人要有良心……”
随即,她开释一笑,尽管脸已经遍布伤痕,可心中颖悟之后,这笑容还是十分的动人。
“警官,麻烦你们了。”转过身,梁媛平静地坐上了警车。
黄极目送警方离开。
放不下才会越陷越深,如果她不是犹犹豫豫,而是早点割舍掉与养父母那虚假的感情,她的人生根本不会如此。
黄极知道她已经释然,未来只想为自己赎罪,然后重新开始生活。
而有了她全力的配合,这件案子之后根本不必有黄极再多管闲事的余地。
“你也要录口供的,不过你先回去休息,明天我再来找你。”王蒙笑道。
黄极含笑点头,王蒙想了想,干脆送他回家了。
第二天一早,果然有警方过来找黄极问话。
王蒙也在一旁作陪,整个过程十分的轻松愉快,中途村长还跑过来,大力地赞赏黄极。
警方也知道黄极是个傻子,并且县里已经把这定性为黄极误打误撞发现绑匪,然后双方纠缠,等到了刑警赶到。
调子已经定了,问题也就没有多么刁钻,基本上就简略的问了一下,做了个记录便离开了。
之后又有检察院的人过来问道:“你愿意出庭吗?”
黄极看着他发呆,乡里乡亲地都说:“他还出什么庭嘛,那个梁医生不是都知道嘛。”
此事,又过了几天,村里突然来了一大群警察,甚至还有很多胡子一大把的老头。
乡亲们都很奇怪,心说难道案子又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