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貌多少有点遗憾,他希望妻子能够更漂亮些,不过颜色从不是娶妻的标准,故而也能接受。较为欣慰的是,程姑娘的文采一般,家中姐妹均擅诗文,王五郎挺怕妻子也是才女。
所以,答案是——“好像还行。”
意思就是不反对。
王咏絮松口气,看向祖父。
王尚书闭目养神,不给回应。她坐到祖父身边,撒娇道:“明年我是不是就有嫂子了?”
“晏子真还没点头。”毕竟是最喜爱的孙女,王尚书开口,“他这个人,呵,你们要是以为他周游讲学,随性放诞,可就大错特错了。”
王咏絮目露疑惑之色。
王尚书却不肯再说。回府后,他直接叫来四儿子和四儿媳,开门见山:“今日我带三娘和五郎去了趟燕子胡同。”
四太太欲言又止。
“那位姑娘,我亲自看了。”王尚书慢条斯理道,“样貌么,和我们家姑娘差不多,人品不会差,颇有几分急智,关键是性子沉稳,配五郎刚好。”
比试看的是诗文吗?当然不是。
真比诗文才学,晏鸿之怎么会让程丹若出来。不过一个由头,看看她的临场机变能力,和关键时刻的心态。
敢盲狙诗,胆量和急智都不差,失败后坦然认输,不是心胸狭隘的,面对五郎落落大方,没说什么与礼不合,可见没被礼教搞傻了。
王尚书已经足够满意。
四太太道:“父亲看好的人,自然不差,只不过……”她吞吞吐吐,“晏家能出多少嫁妆给她呢?”
怕王尚书误会,又忙解释,“我也不是贪图媳妇的家财,可五郎不是老大,将来分家出去……家底厚实点我才放心。”
王尚书瞥她眼,道:“等晏家同意,慢慢商量就是。”
四太太只好把后文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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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玄英独自在书房里待了一个下午。
书,一个字都没看进去,文章,一个字都没写。
就枯坐着发呆,任由自己被迷茫与惶恐淹没。长到这么大,这是第一次,有人在他在场的情况下,看了别人。
王五郎有什么好的?文不成武不就,性子莽撞,怎怎呼呼,除了是尚书孙子,一无是处。
丹娘为什么要朝他笑?她对这门婚事很满意吗?满意王五郎?
他有什么好的?谢玄英气恨至极,却又非常清晰地意识到,王五郎再不好,总有一点比他强。
王家已经来提亲了。
而他自己呢?婚事陷入政治漩涡,不知道何时才能全身而退。
这也是让谢玄英无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