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没有,必须定做,程丹若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甚至有被宰的心理准备。
但店家眼光利得很,虽然她只穿着一件妃色对襟长袄, 头戴风帽,瞧不见金银钗环,腕上也不过一对翡翠镯子,可丫鬟的手上戴着虾须镯,小厮的衣裳是绸缎料子,护卫更带刀,想也知道不是寻常人家。
故不敢狮子大开口,报了实诚的价格:“琉璃价贵,瓶子至少二十两银,这些小长瓶,也得十五两一个。”
此时,琉璃器皿已经十分普及,但也是相对上层人士而言,二十两不低了。
“我要的琉璃器,必须能受火烧而不裂。”程丹若道。
店家大摇其头:“夫人,琉璃易碎,不适合做酒器呀。”
“做不好,我就换一家问了。”
店家:“三十五两,大小一样,须等上三日。”
“耐烧吗?”
“得用西洋的法子做,比一般的琉璃耐烧一些,只是难做。”
程丹若:“好,柏木你来付定金。”
她去下一家。这回却是想弄些合适的培养皿,香盛太奢,糟蹋东西。
这东西不难找替代品,比如印泥盒,只是贵得很,不是玉的就是象牙、犀角,且雕花,也过於奢靡。
她便招来钱明,让他单独跑一趟:“什么地方有卖明瓦的?”
他说:“那要到明瓦廊那边去。”
“你去帮我定一些明瓦盒。”程丹若说,“圆形,平底,不要花纹,大小就同这个差不多。”
她将方才在铺子里买的玛瑙印盒带给她:“便宜就多定些,至少买十个给我。”
钱明道:“夫人放心,明瓦都是镶窗户的,比玻璃便宜得多。只是,若要大小相同,怕是只能用羊角熬的,蚌壳要少。”
“没关系。”她不以为意,“什么都行,尽量透光。”
钱明应下,自去办事。
李伯武问:“夫人还要些什么?”
“我想再打点铜器。”程丹若征询道,“这都是在哪里买?”
李伯武斟酌道:“这得去铁匠铺,火炉街那边,但……”他委婉道,“那里来往的都是粗汉,夫人不便亲自去,要什么吩咐我就是。”
程丹若明白他的意思,打铁的成日里就在火炉旁,不仅都是男人,而且基本光膀子,很不雅观。
她也不勉强,将原来白家夫妇替她打的手术道具,并一个铁架台图纸给他,让他派人跑腿。
李伯武派了另一个跟车的护卫跑腿,说:“您放心,都是自己人,必定办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