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英简单和她说了说福成大长公主的事。
她是穆宗的女儿,先帝的姐妹,当今的姑姑,论岁数,比鲁王太妃还要大,人已经去世了。
活着的时候,她是所有公主里最有名气的一个。
以贤良而闻名。
要知道,公主与驸马即便成亲后也是君臣,最苛刻的年代,公主吃饭,驸马要在旁侍立伺候,每日见妻子要下跪。
但福成公主出嫁后,完美做到了女子的典范,十分孝顺公婆,手制衣物,端茶倒水,与民间媳妇一般无二。甚至在驸马宴客之际,总是亲自准备待客的膳食,备受好评。
如无意外,将来撰写《夏史》,福成公主将获得一个“甚贤”二字的评语。
“许氏之母年幼时,在福成大长公主膝下教养过,从前也颇有贤名。”谢玄英向她解释,“轮到许氏,方有‘名门教养’之语。”
“她们也不容易啊。”程丹若叹口气,却道,“可母亲不是这么说的。”
谢玄英:“?”
她道:“昌平侯府好像在和张家议亲。这是谁?”
第175章 今夜暖
谢玄英不大想提论过亲的人, 但他知道程丹若的性子,不和她说, 她反而要牢牢记住, 心里琢磨。
“两广总督张文华,我父亲本想与他家结亲的。”他平淡道,“我不同意。”
“名文华?”
“名潜, 字文华。”
程丹若回忆:“我似乎听过他。”
“贪官, 能臣。”谢玄英说得简单,“弹劾他的人很多, 说他私通佛郎机, 受贿甚多, 但两广之地多乱事, 他一人能平, 陛下还是要用他。”
程丹若大致有了印象,又问:“定西伯呢?”
他说:“定西伯一家在西南驻留已久,我不太熟。你问他们干什么?”
“他们家的小孩儿……”她犹豫, 不知道该说是“熊”还是“个性”, 只好含糊道,“比较跳。”
“西南多未开化之民。”谢玄英道, “与他们走太近,惹忌讳。”
程丹若道:“母亲也让我不要与段家走太近。”
他说:“段家名声不好,留心也应该。”
“说起新药, 才聊了两句。”她解释道,“我看,段太太也不会真来找我。”
谢玄英安抚她:“这没什么, 段家也要正常交际,不要给他们送礼就行。”反倒好奇, “你的药能治肺痨吗?”
“不能,但或许能缓解。”焦柱死太早,病例不够,她只能将希望寄托於买了药方的惠元寺,“过完年后,遣人去寺里问问。”
谢玄英点点头,示意自己记下了这事。
闲聊一番,约莫也有了几分锺,两人完成洗漱,叫丫鬟进来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