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后,谢玄英才回家。
进屋第一件是就问:“有点心没有?”
当然有,今天的甜点也是固定的:赤豆粥、糯米圆子、馄饨、焦包(烤馄饨)、豆沙馅儿的冬至团子。
他先喝了一碗红豆粥,接着吃掉了二十多个烤馄饨。
“空腹饮酒了?”程丹若打量他。
谢玄英:“没有,我按你说的,吃过乳饼才喝。”
光禄寺的宴席一如既往地难吃,但点心还能啃两口,垫垫再喝酒。其他大菜,当然是怎么端上来,又怎么端了下去。
他吃了点心,舒口气,洗手换衣服:“等我画消寒图?要不要教你画?”
程丹若有点心动,她想画解剖图,可惜不懂丹青。
“嗯?”
“不了。”她说,“改日吧,今天没空。”
“那明天好了。”谢玄英说,“冬至有五日假。”
程丹若:“是吗?”
他:“你以前没有?”
她面无表情:“没有。”
谢玄英安静地闭嘴了。她羡慕他有假,可如今在家,何必羡慕,无非是在怀念当初做女官的日子。
在没有能力满足妻子野望的时候,还是不要撩拨她比较好。
“我画消寒图去。”
谢玄英识相地去干活。
画好两幅画,叫人挂起来。程丹若看着无聊,准备回实验室奋斗,被他拉住。
“冬至休沐,街上都罢市了,不许做活。”他说,“你无事,我教你打牌。”
程丹若犹豫了下,接受他的好意:“什么牌?”
“牙牌。”他很好说话,“你想玩双陆也行。”
程丹若:“赌钱吗?”
他:“……你想赌钱?”
“不玩钱打什么牌?”
谢玄英:“也行。”
然后,他把床头柜里的匣子输给了她。
“现银不多了,只有三千多银票,其他都是田契和帐本。”
程丹若看他半晌,问:“……能不要吗?”
“为什么?”
“我没有拿这么多筹码和你赌。”她收拾牙牌,一块块码整齐,“给我一两,我只押了这么多。”
他摇摇头,打开匣子,给她一百两:“你没有俸禄了,一比一押注对你不公,我一比一百和你赌。”
她:“也不用……”
“愿赌服输。”他把银票拍桌上,推过去,“我还有很多,给得起。”
程丹若沉默了会儿,慢慢拿过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