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丹若微蹙眉梢。
“你怎么想?”他问。
她道:“我不赞同你去打仗,也觉得你不一定成功。”
“是,成功的可能不大。”谢玄英点点头,承认道,“鞑靼不是叛军,除非陛下无人可用,否则不会贸然用我。”
但顿了一顿,却道,“就算如此,我也该请战。”
程丹若明白他的意思,圣眷不是没有代价的,遂道:“真要去,我也去。”
当然,她有自知之明,没想添乱,“不去前线,在后方,假使你受伤,我还能救你。”
“那我也舍不得。”他贴住她的脸颊,耳鬓厮磨,“我现在想起在山东,听到你被无生教掳走,还心有余悸。”
她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前车之鉴。”谢玄英在她耳畔吐字,热腾腾的沉香气息扑在脸颊,是香茶饼的余韵,“除非你真能变幻术,像书里一样,也变成三寸的小人。那我一定去哪里都带着你。”
程丹若疑惑:“什么书?”西游记?
他便把故事说了。
“……”她推开他起身,“很晚了,早些睡。”梦里什么都有。
但他不放开,脱离失败。
“松一松。”她改扯衣襟,想拉出被他压住的袖子。
“别动了,乱动容易着凉。”谢玄英把薄被拉高,盖住她的肩头,“坐好,我还没说完。”
他道:“我看陛下不是没有动心,说不定真的会开互市。”
“这不是很好?”
“太多人盯着,不一定能到手。”
程丹若道:“这个不成,换别的地方也行。”
她不挑地方,外放能做实事就行。
谢玄英却轻轻摇头:“我已经等得够久了。”去年自山东回来,到今日已有大半年,修书修书,他可不是为了修书,才在翰林院当差的。
“机会还是有的。”他瞧她一眼,“多亏了你。”
程丹若稀奇:“这话怎么说?”
“暂时不能告诉你,万一不成……”他不想在妻子跟前丢脸,含糊道,“总之,我已有主意。”
“好吧。”她也不强求,看看怀表,已经很晚了,“这回说完了吗?”
谢玄英:“没有。”
她瞧过去,再看看被他压着的袖子,强迫症犯了,继续扯。
“嘶”,寝衣发出清脆的裂帛声。
程丹若:“……”
谢玄英忍住笑,腰上的手臂微微使力,让她贴着自己坐好,然后解开系带,把她罩进自己的袍子里:“这样就不冷了。”
说着,吻落了下来。
烛火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