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量谢玄英半天,笑道:“谢知府年少有为啊。”
“大人过奖了。”谢玄英道,“晚辈才疏学浅,有一事想请教大人。”
“噢?”
谢玄英递上礼物:“晚辈偶然得一字画,却认不出是谁的,听闻大人爱好书法,还请一观。”
上路啊,舒服啊。毛巡抚通体舒畅,笑眯眯道:“这我到要好好看看了。”
谢玄英展开准备好的字画。
毛巡抚呼吸一顿,眼睛发亮:“这、这莫非是赵吴兴之作?”
“还邀请大人鉴别。”谢玄英客气地说。
毛巡抚接过字画,仔仔细细欣赏半天,才笃定地说:“其字甚妙,其画古意十足,一定没错了。”
谢玄英道:“原来如此,大人好眼光。”又说,“可我不爱此道,连赵吴兴的字画都辨认不出,着实惭愧。”
“谢知府还年轻。”毛巡抚矜持道,“切莫妄自菲薄。”
谢玄英说:“高山流水也要等知音才是至韵,此画留在我身边就是暴殄天物。若抚台大人不嫌弃,晚辈就借花献佛了,还望您莫要嫌弃。”
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毛巡抚故作冲疑:“这不好吧?”
“宝物蒙尘,才是真的可惜。”谢玄英态度诚恳,“还望大人笑纳。”
毛巡抚还要再辞。
谢玄英再请。
然后,毛巡抚“勉为其难”地收下了礼物。
再说程丹若那一边。
她刚上门,就有婆子将她请进去,看见一车的绸缎,眼睛都在放光。
“太太请坐。”仆妇殷勤地让她在正厅落座,催丫头叫人,“通禀一声,知府太太来了。”
程丹若温和道:“听说总兵夫人不在大同,其他人不必打扰。”
仆妇说:“咱们二娘子是……”
“我是来见总兵大人的。”程丹若打断她,“我与总兵大人有旧,请你前去通秉一声。”
仆妇愣了愣,可见她神色端肃,不似作假,又觉得以她的身份,没有必要编造假话,便冲疑着应了:“是,那、那老奴这就去通禀。”
她走了,留下程丹若坐在正厅下首,打量着这个总兵府。
格局就是一般的格局,就是比较豪气。
摆件多金银玉雕,茶碗也是景泰蓝,富贵奢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