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丹若别过脸:“你不要勾引我。”
“夫妻之间,怎么能叫勾引呢。”他说,“是不是,世妹?”
她抿住唇角,尽力不笑。
谢玄英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指腹触碰着细腻的肌肤,像是被羽毛吻过。
她躲开:“痒。”
他笑了笑,胳膊在她腰下一托,拥入怀中,让她靠在自己肩头。
然后,反手抽走竹夫人,用力丢到外头的榻上。
程丹若捶他,下床去拿:“我要靠的。”
他追出来,抢先一步拾起,丢到床中央。
程丹若:“?”
架子床本不如家里的拔步床阔,偏偏还扔中间,加上被子枕头,地方一下局促起来。
“你想干什么?”她不信他扔不准,肯定故意的。
“没什么,嫌它碍事。”谢玄英敷衍地说着,趁其不备,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单只手臂托住她的重量,也是稳稳当当。
程丹若顿了一下,故意问:“这是留只手关窗?”
“不关,雨声这么大。”他亲她的唇,“听不见的。”
这倒是,不过一会儿功夫,外头就是劈里啪啦的雨声。尤其院子里摆了水缸,雨点“咚咚咚”砸下来,犹如鼓点,吵杂得很。
雨犹如此,人也一样。
闷热的夏季,缠绵温存就变得讨人厌,最好疾风骤雨泼洒下来,像雷雨滚过,倏然痛快。
怪不得古人以云雨相比,却有几分独到之处。
雨疏潮退。
这么热的天气,也不必温水抆身,凉帕子抆拭就行。但程丹若喘息之余,没有忘记提醒:“不要直接抆腹部,肠胃容易着凉。”
正打算凉水冲洗的谢玄英:“……嗯。”
她忍不住笑起来。
清洁完,并排躺在竹席上睡觉。
不知道是大同的夜晚本就凉爽沁人,还是心里平静,程丹若感觉凉快了许多,便没有拿走他的胳膊,任由他搂着自己。
“最近衙门里中暑的人不少。”她说,“明天他们不来找我的话,再做点药。”
谢玄英道:“不要累着自己。”
“那刚才你为什么不把我放下来?”她反问。
他认真道:“我抱着你呢,又不会掉下来,是你太紧张了。”
程丹若白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
仗着已吹灭蜡烛,她瞧不见,他弯弯唇角,略有得意,但口中若无其事:“做什么药?大蒜胶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