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彼此。”她说。
空气安静了一瞬,众人都把视线投向了云金桑布。
她仍然挂着亲切的笑容,面上不见分毫不悦:“玩笑好不好笑,取决於是不是会成真——既然我们不会埋伏人,杀两位一个措手不及,想来谢知府的刀,也不会真的架到我的脖子上。”
顿了顿,又笑,“我部诚心内附,与大夏永为君臣,这点玩笑,永远只会是一个玩笑。”
她说着,举起酒杯:“我敬二位,这两次互市颇为成功,是谢知府的功劳。”
话毕,将酒一饮而尽。
谢玄英不得不跟着又喝了一杯,跟着起身敬她:“承蒙夫人相邀,我与内子倍感荣幸。”
程丹若也陪饮一杯。
气氛缓和了下来。
开始上菜。
酸奶、奶皮、馅饼、煮野菜。
程丹若考虑了一下,酸奶理论上没问题,但天气这么热,还是放弃酸奶,吃了奶皮和馅饼,菜类分辨了一下,发现是蒲公英,也可以食用。
谢玄英余光瞥过,便也没有碰酸奶。
一头羊被拖了上来,现杀现烤。
血腥气混着烤肉的香气,酝酿出一种奇怪的气味。
程丹若莫名想起了手术室的味道,不由好奇地看了两眼。
宰羊的人也有意炫技,一把刀在手里抛来抛去,好像随时有可能飞到谁面前,割断喉咙,就如他对羊做的那样。
程丹若安静地看着,在他避开关节和血管时,微微一笑,仿佛鼓励。
这无疑让不少人失望了。
李伯武在后头,隐蔽地翻了个白眼:你剖人我们夫人都不会变色,何况剖羊。
吓唬谁呢。
另一边,云金桑布也道出这次宴请的真正目的。
“六月互市两日,七月三日,是否太仓促了一些?”她问谢玄英,“这几日,我也询问过大夏的商人,他们都很遗憾,时间过於仓促,许多东西无法运到,岂不可惜?”
谢玄英当然不会说,我们这是防着你们招兵买马呢。
他公事公办道:“接下来,百姓要忙秋收,多行商贸之事,有误农耕,还是不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