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斩钉截铁:“当然不是。”
“噢。”他颔首,“你说不是应该就不是了。”
程丹若觉得怪怪的,但他一贯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倒也没有追问,只是道:“你觉得这样如何?”
谢玄英思忖道:“这样的话,问他们是没用的,将谋我知道,他从前只爱舞刀弄枪,从不在意这些事,龙子化兴许知道些,但肯定不全。”
程丹若拧眉。
也是,古代信息流通不便,搜集资料更是难如登天:“那怎么办?”
他想想,道:“本朝的记载不易找,前朝的却是不难,蝗灾古已有之,我们可以以史为鉴,翻《元史》中的记载。”
程丹若:“……”
谢玄英抬眼,见她愁眉紧锁,霎时失笑:“我看就行了。再说,就算要做也是之后的事,眼下还是把秋粮收好。”
程丹若点点头,说道:“这两天,我们多寻人问问,看是否有好法子应付,防患於未然。”
谢玄英沉吟:“邢师爷和钱师爷都老道,一会儿我就去问他们。”
她便道:“那我去问别人,群策群力,总能拿出几个法子来。”
夫妻俩商议定,分头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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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五日后,一小股蝗虫飞跃山林,到达了大同。
程丹若昨天就听人说了,今天一大早起来,专程赶到城门,爬上高高的城墙,围观这一景象。
只见黑压压的蝗群自天边飞来,远看像一片快速移动的乌云,目标明确地朝着田间涌去。
好在这里的麦田被收割得七七八八,只剩下一些茬子留着。
即便如此,所过之处,金黄色的块垒全部消失,只留下土黄色的赤地。
蝗虫过境,寸草不生。这不是夸张的修辞,就是切实的描述。程丹若看得心惊肉跳,下城墙时,腿都是软的。
幸好山西有山阻挡。
幸好秋收已经完成大半。
幸好飞蝗不多。
若不然,史书上“民饥”乃至“民大饥”,背后的惨剧根本不容深想。
但一想到其他地方的灾民,这点庆幸也变得如此可怜。
“丹娘。”她走下城墙,就见谢玄英骑马飞驰而来,“你怎么在这里?”
她回答:“这两日都是听人说蝗灾如何如何,我没亲眼见过,心里不踏实,想看一看,你怎么来了?”
谢玄英好气又好笑:“又犯傻,蝗虫已经这么近了,还敢出门?”
他正要拉她上马,忽然听见城墙上一阵锣鼓喧天。
程丹若一时怔住。
“快躲起来。”谢玄英下马,见不远处就是酒楼,立即叫人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