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了一群精壮彪悍的苗人汉子。
和曾经在景区见过的苗族打扮不同,他们的衣服并没有太过华丽的配饰和多彩的颜色,衣裳以青黑色为主,有蜡染的简单图纹。
原始、野蛮、穷困。
这是大多数汉人对苗人的印象。
程丹若观察对方,苗人也在观察这个“谢御史”。
他们的结论简单粗暴:
“像个娘们。”
“汉人的官儿都这样。”
“吓唬他一下。”
谨慎起见,田北先派一个护卫上桥检查一番,确定没有机关暗器,方回首示意。
程丹若摇着扇子,不紧不慢地上桥。
咯吱、咯吱,脚下的索桥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来者何人?”她打量对面上桥的三人,压着嗓音,“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对方派出的谈判代表明显不是一条心,三人居然各答各的。
中间的是个高大黝黑的苗人汉子,很年轻,圆头圆脑,他粗声粗气地说:“凭什么跪你?”
左边的男人看起来十分苍老,人也矮小,圆滑地说:“这位大人,我们是来谈判的,你要是不能满足我们的要求,嘿,别说是御史,知县我们也照杀不误。”
右边的女人皱眉,对他这番愚蠢的威胁十分不满,但并未说话,反而狐疑地打量程丹若:“你就是谢御史?”
程丹若文质彬彬道:“如假包换。”
他们三人用苗语交流了两句,遗憾的是,程丹若并没有听懂……苗语和苗语之间也有壁。
她没在意,直接质问:“本官既已上任,你们什么时候退兵?”
三人愣住,对他的话感到莫名其妙:“退兵?我们什么时候说过要退兵?”
“不退兵,你们是想死吗?”程丹若挑起眉,满脸不屑,“清平是县,不是下头的寨堡,一旦攻城,就不叫‘作乱’,叫‘造反’,你们想造反?”
中间的汉子说:“我们能打掉你们的寨子,就能打掉你们的城。”
“好大的口气。”程丹若冷笑,“清平县的人口数万,已经远胜你们,就算你们能打下清平,战后还能剩几人?旁边的平越军民府中可有不少驻兵,到时候别说怎么把清平吞下去,就怎么吐出来,你们这些犯上作乱的苗寨,统统都要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