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丹若想了想,道:“我还记得下元第一次见她,闺阁魁首,端庄大方,是极好的姑娘。”
“那又如何?”
她瞥他眼,慢悠悠道:“世间本无我,怎么都还是有点在意的,总盼她过得好才好。”
谢玄英明白了,咬了咬她的嘴唇:“就你心肠好,依我说,你不必可怜她,若有一日,人家母仪天下,指不定多庆幸。”
“母仪天下有什么好?”程丹若抱住他的腰,“还是这样好。”
他睇她:“当真?给你换,你换不换?”
“不换。”除非拿穿越换,不然,什么都不换。
“算你答得快。”他说,“想换也没得换。”
程丹若瞅他:“那是,让你篡位你也不——嘶,你干什么?”她吸口冷气,舌头有点疼,“我开玩笑的。”
“玩笑?当我不知道,你心里,”他凑到她耳畔,低声道,“无父无君。”
她反倒笑了:“你怕不怕?”
“不怕。”谢玄英道,“我不叫人知道。”
他这般镇定,倒是让程丹若沉默了瞬,旋即搂住他,脸颊贴住他的胸膛。
烛火辉映。
谢玄英收拢臂膀,将她完完全全藏进怀中。
罗帐上,两人的影子交叠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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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谢玄英正在书房里,忽而小厮通传,说宫里来人了。
他赶忙去见,果然是光明殿的太监,道是皇帝见今儿天气好,想游西苑,让他进宫去陪着说话。
谢玄英立即应下,回霜露院换衣裳。
陪皇帝游园,不必穿公服,选件缀补的常服就是。
但程丹若听说了,放下手头上的事情,专门过来替他找衣服,挑挑拣拣,选了一身香色飞鱼服。
谢玄英忖度少时,也觉得好。
此时官职还未定,补子用什么都不合适,也省得皇帝疑心。这飞鱼服是昔年皇帝所赐,既不过分朴素,有做戏之嫌,又比大红蟒袍低调,最适合不过。
又搭配革带和绦环。
“这绦环哪来的?”谢玄英眼尖,一下注意到了新物什,拿起来仔细把玩。
这是一枚金镶宝石的绦环,做得十分巧妙,纯金打造的“心”字形状,四个笔画均镶有宝石,三笔点各有红、黄、蓝宝石一颗,勾则镶了珍珠碧玺,富贵又不是清雅。
程丹若道:“昨儿看见,随手买的。”
他“噢”了声,慢吞吞道:“君心似我心?”
“不要算了。”她伸手去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