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坐片刻,正欲走,便听人说丰郡王妃到了。
程丹若又把臀放回了圈椅里。
她想看看许意娘的反应。
许意娘祭拜了老太太,果然往这边过来,众人纷纷见礼。
一番寒暄后,她坐到了程丹若上首,微笑道:“宁远夫人也在。”
程丹若:“是啊。”
许意娘微微一顿,轻声道:“原以为天贶节你也会来,自宫里匆匆一面,我们久未见了。”
她:“是吗?”
许意娘笑道:“今后我们也算是亲戚了,应该有不少来往的机会。”
程丹若看向她。
许意娘的笑容不失温和,既有年青女子的婉约,又有高位者的仪态,真是拿放大镜都寻不着错处。
她酝酿了一下情绪,道:“郡王妃贤良淑德,臣妇惭愧,不敢相交。”
端方如许意娘,听见这话也不由怔了怔,面露错愕。
这话翻译过来就是:你太贤惠,不想和你多来往。
贤惠什么?
欸,不就是丰郡王宿娼嘛。
霎时间,万众瞩目,眼神意味深长。
但许意娘很快调整过来,笑道:“夫人谬赞了,论贤论德,我与夫人相比,望尘莫及。”
程丹若无语。
许意娘能屈能伸,伏低做小,她也不忍心再说难听的话,淡淡道:“不敢当。”
说着,起身向辛太太告辞,直接走人。
回家算帐。
丧仪五百两。
程丹若的心在滴血,好贵,太贵了,这白事比红事贵多了。怪不得有的人家办一场丧事,得掏空家底。
他们这样的关系都要随这么多。
一套房啊。
高端的社交总是需要花费大量金钱。
她翻着帐本,长叹口气:“新窗户要等等了。”
正院的窗户很重要,关系到采光,她想奢侈一点,搞点碎玻璃镶一面窗,方便冬天看书看雪看花。
谢玄英道:“我想想办法。”
“别。”程丹若阻止他,“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男人的心思很好猜,越爱一个人,越想给她更好的生活。如果做不到,再开明也会愧疚,觉得自己对不起她。
然而,女人在乎的何尝是这些。
“就先定明角窗吧。”她道,“以后有余钱了再置换,来日方长。”
谢玄英还想说话,程丹若一句话堵住:“难道你以为没有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