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大夏制度就是武将只能领兵,调兵遣将的权力属於兵部。昌平侯一旦被调回京,在沿海的上万军队就和他没有关系了。
谢玄英琢磨了会儿,又炒了次冷饭,把改革后的马政写成奏折递上去,中心思想是改革过后,军民的抵触心理大为降低,去年冬天死亡的马匹数目减缓,预计今年夏天互市时,和蒙古补购军马。
简而言之,告诉领导自己干活了,干得也不错,计划做得很好。
所以,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办吗?
果然没几天,皇帝就召他入宫,轻描淡写道:“今年旱灾频发,各部都要缩减开支,你帮曹卿一起清点下兵部衙门的帐。”
谢玄英露出一丝讶色,但什么都没问,点头应承:“是。”
又朝曹阁老道,“次辅有什么杂事,尽管吩咐下官。”
曹阁老不动声色:“今年有清臣做帮手,我可松快多了。”
谢玄英自然不会当真。
昌平侯如果真的干了什么,第一个打点的就是曹次辅。他不信曹次辅什么都不知道,相反,这回想查出什么,指不定就要得罪了他。
但谢玄英并不担心。
他精神抖擞,和曹次辅一道回了衙门,就说:“既然是陛下亲口吩咐的,宜快不宜冲,下官今天就开始着手办吧。”
曹次辅端起茶盏,慢条斯理道:“你没查过吧?这是细致活儿,没有个十天半个月理不清楚。”
“次辅说得是,”谢玄英神情恭敬,并不反驳,只是道,“左右在昌平侯回来前理出头绪就好了。”
曹次辅瞟了他一眼。
谢玄英似在思索,没有留意他的眼神,斟酌道:“不然怕不好交代。”
曹次辅放下了茶碗盖。
谢玄英知道,曹次辅应该很清楚,皇帝突然提起查帐,针对的是昌平侯。平时糊弄过去,兴许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现在却不成。
你遮掩帐目,是不是昌平侯的同谋,是不是和丰郡王有关,是不是参与夺储?这是大忌,稍有不慎就是个死。
多好的机会啊。
谢玄英笃定,曹次辅一定会松口,除非他铁了心保昌平侯了。
“清臣此言老成。”果然,沉吟过后,曹次辅选择退步,并挖了个坑,“那就交给你办吧。”
他不想得罪昌平侯,干脆让谢玄英出头。
谢玄英心里门清,故作为难地苦笑了一声,才叹道:“次辅既然发话,下官自当从命。”
曹次辅端茶送客。
谢玄英没有再打搅上司,回自己的房间布置任务。
而曹次辅则招来了廖侍郎,言简意赅:“你帮一帮清臣,该做的不该做的,得有个数。”
廖侍郎拱手:“下官明白,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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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帐前,谢玄英先回家了一趟,和程丹若说明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