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丹若就每天上午讲课,下午让她们去安乐堂实习。
很奇怪,皇帝应该知道她的动作,但保持了沉默。
大领导都不说话,程丹若乐得装傻,每天给自己找活干,倒也充实。
就是累了点。
她坐马车回家,看到门口跪了一大两小,周边还有人指指点点时,一下都没有反应过来,还在纳闷,大晚上的,谁家这么热闹?
再看看门匾和灯笼,噢,是她家。
“你们是谁?”她意外,“跪在我家门口作什么?”
“是宁国夫人吗?”女子荆钗布裙,但容貌十分美丽,楚楚可怜,“贱妾梁氏拜见宁国夫人。”
程丹若没见过她:“你是……”
“贱妾是丰、逆王的妾室。”梁氏伏首磕头,“王妃、许氏临终前,命妾身将此物交给宁国夫人,请宁国夫人大发慈悲,照看世子和郡主,不,是庶人……”
她顿住了,眼底透出迷茫,晨哥儿和溪姐儿都是小名,这两个孩子还没有取大名呢。
但她也机灵,立马道,“请夫人给他们取个名字吧。”
“许意娘的孩子,找我干什么?”程丹若更意外了,“你是想找外子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门里闪出修长的身影,满脸怫然,“逆王的后人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快走,不然休怪本官不客气。”
梁氏忙道:“不,贱妾找的就是宁国夫人,王妃说了,这是昔年侯夫人给她的珠钗,今日交还夫人,请夫人发发慈悲。”
谢玄英蓦地顿住,旋即震怒:“算计到我头上来了?”
他拂袖,“人都死了吗?拖出去。”
门房和小厮立马上前拖人,溪姐儿被吓得大哭起来,梁氏也急了,膝行几步,死死抓住下马车的程丹若。
“夫人,夫人发发慈悲,世子和郡主都小,我们怎么去岭南?”梁氏拉住她的裙摆,将珠钗塞进她的手里,“两个孩子都没了爹娘,夫人可怜可怜他们吧,贱妾为奴为婢报答您的恩情。”
程丹若费解:“我和许意娘素不相熟,求我又有什么用?”
梁氏也不明白,可这既然是许意娘临死前的嘱托,她拚命都要完成:“请夫人收下吧,不然贱妾只能一头撞死在这里了。”
程丹若:“……”
奇怪的事又多了一桩。
她伸手接过了珠钗。
珍珠已经有些年头了,微微发黄,但做工很精致,金丝缠绕成底托,点缀翠鸟的羽毛,灵动可爱。
“这什么?”她问走过来的谢玄英,“定情信物?”
谢玄英的脸比天色都黑:“是我母亲当年给她的。”
那年,柳氏相看京中闺秀,特意在家中举办了宴席,期间两家姑娘起了矛盾,一人差点跌落二楼,多亏许意娘及时化解,方才化险为夷。
柳氏因此相中了她,说是“多亏你才没有酿成大祸”,才赠送珠钗,其实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婆婆对儿媳的认可。而许意娘收下珠钗没多久,谢、许两家就开始议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