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克垒顺手接过灶具,熟练地一颠一翻:“少爷我需要泄火你看不出来啊。”
陈伯哈哈乐:“说明白点啊小子,老头子脑子转得慢,容易想歪。”
邢克垒白他一眼,“几十岁的人了,老不正经。”
陈伯不以为意:“好歹我不正经出个孙子。你呢,三十而立了,连个媳妇儿都没混上,出息。”
邢克垒没大没小地回敬:“抢着给我当媳妇儿的人够一个加qiáng排了,是我不稀罕,谁像你!”
“我怎么了,难道我就是随便抓一个,翻开尾巴看看是母的,都要的那种?”陈伯说着就抄锅铲子朝邢克垒过去了。
邢克垒侧身躲过,“gān什么呀老急眼,君子动口不动手……”
陈伯到底铲了他一下才摆手:“我不是君子,是厨子。”
邢克垒嘶一声,菜出锅,抬手揉揉中招的胳膊:“力道不减当年啊。”
“怕你文化低领悟不了,身体力行给你解释下老当益壮是什么意思。”陈伯一派悠闲地坐下,指挥:“把糯米黏糕弄了。”
邢克垒服从命令,洗过手夹了八个糯米黏糕装盘:“管它文化高低,上战场不腿软就行。”
“武夫!”陈伯一脸不屑:“和你老子一个德xing。”
“这就叫,”提到老爹,邢克垒笑嘻嘻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陈伯抬脚朝他小腿踢过去:“让你老子听见不打断你腿!”
邢克垒手脚灵活地跳开:“别碰我腿啊,沾边赖上你。”
陈伯略显紧张地问:“怎么,受伤了?”
“受伤这种状态我很少有。”邢克垒不以为意:“劳您大驾做个返沙香芋,博我小媳妇儿一笑。”上次米佧来时说喜欢,他就记住了。
陈伯闻言喜上眉梢:“是上次那个小姑娘吗?娃娃脸大眼睛那个?”
“除了她我还领过别的女人回来过吗?”见陈伯眼睛放光,邢克垒批评,“别那么八卦,和你的高龄以及大厨身份不符。”
陈伯笑骂:“臭小子。”
邢克垒和陈伯耍了会儿贫,心qíng略有好转,之后他亲自把返沙香芋端出去,摆在距离米佧最近的位置,还恭恭敬敬地敬了谭子越和米鱼一杯酒,甚至是内心极不待见的邵宇寒,他都以米佧男友的身份予以了感谢,然后才又回厨房自己动手炒了个饭,边蹲在角落吃边口齿不清地抱怨:“劳什子院长在外面大鱼大ròu,我却在这啃蛋炒饭!小妞你等我好好收拾你!”
有前台经理在外面坐阵,邢克垒当然不担心米佧会跑掉,吃饱后到他到楼上包厢简单清理了下自己。洗个脸,刮刮胡子,等再来到大厅时,一个崭新利索的邢少校就诞生了。
再说米佧这边。邢克垒的突然出现无疑打破了原本和乐的气氛,而他所说的话,以及做出的qíng人一样的亲密举动,更是向在场的人宣告了他的身份,确切地说迫使别人相信他和米佧是恋人关系,况且他亲吻她脸时她没有推开,甚至没发火,除了脸红,只余害羞。而这种害羞,是谈爱中的女孩儿所特有的qíng绪。
以上种种全部落入邵宇寒眼里,生平头一回,他冷了脸。他不愿承认却不得不承认,邢克垒和米佧的关系不单单是朋友那么简单。
其实米佧可以解释,只要她否认一句,邵宇寒就会相信她和邢克垒之间没什么,可她没有。在邢克垒离开后,米佧只是以去洗手间为名把姐姐米鱼拽走了。也就是说,她不认为自己有向师兄亦或是院长解释的必要。这样的事实,让邵宇寒觉得难以接受。
对於邢克垒,谭子越是有印象的。记得上次米佧被绑架,他和米鱼获知消息后赶去医院接人时曾见过一面。那时身穿军绿T恤的少校同志叉腰站在细雨里,神色平静地望向副驾驶座上坐着的哭得梨花带雨的米佧。
米佧吓害了,见到米鱼哭得更大声,等他们夫妻俩好不容易把小丫头哄好,始终默不作声的邢克垒如释重负地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打小我就怕女人哭,简直比敌人难应付一百倍。”
谭子越朝他伸出手:“谭子越,米佧姐夫。”回身看看披在小姨子身上的军装上亮闪闪的军衔,他真诚地说:“谢谢你少校同志。”
邢克垒含笑着把手递过去,“不敢居功,顺路而已。”
於是就这样,邢克垒和谭子越夫妻俩儿见了面。
后来米佧倒是偶尔和米鱼提起邢克垒,谭子越还曾和妻子笑言:“要不把佧佧取配给她救命恩人算了,或者在部队里百度一下,看有没合适的……”
“部队有风险,投资需谨慎。”米鱼漫不经心地提醒:“不想让我爸灭你的话最好别打军人的主意,再说就佧佧那小xing子能当军嫂?”
闻言,谭子越想到好兄弟牧岩的堂妹:“那你能想像牧可成为军嫂的样子吗?别看贺泓勳在五三二团呼风唤雨,回家照样被他小妻子收拾得惨兮兮。如果真打算在部队找肯定找个有本事的,不必让佧佧承受两地分居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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